“是,我知道了,十年前就知道了。你们把我送出国的那次争吵,我全听到了。既然你们想和我断绝关系,我也不会继续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儿。我很感激你们收养了我,给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很感谢你们把我抚养这么大,今天,是诺夕不孝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拉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上前双手递给夏余东。
“父亲,这是十年里您汇给我的钱,我都好好的存了起来,一分不差。现在,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我很抱歉,这么多年来没有让你们操心了。”
“母亲,对不起,没能够好好陪伴过你,以后大概也没有机会了,但愿你能够好好照顾自己。”
夏余东用力的将卡甩出去,“你知道了也好,这么多年来我夏家待你不薄,你也不必有怨言。我二十几年前就不应该答应收养你,这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既然你知道了,那么,以后你也不必再喊我们爸妈,我们权当没你这个人了。”
“余东……”白研痛苦的流着眼泪,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怎么舍得啊!
“白研,你也不必再多说,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我们当回事,以后这位小姐和我们再无半点关系。”夏余东不容置疑的朝白研开口,他当初就不该听白研的话,领了这个祸害。
“以后不准你再踏入夏家半步!”
“我自当说到做到,父亲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们,以后若是在外面遇上了,还容许我称呼你们一句夏先生夏夫人。是诺夕不孝了!”说完,不顾众人的眼光,深深的向夏余东和白研各自鞠了一个躬。
祁暝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看着诺夕的一举一动,他的心脏像是被碾压过,五脏六腑都生疼。
听到夏氏夫妇的话,祁暝狠狠的皱紧眉头,薄唇紧抿,他们的教养从来都很好,骂人这种事太低级也太掉分,可是,听到夏家的人这么刻薄的嘴脸,他的怒气油然而生。这个被他放在心尖上来疼的女孩,他们怎么敢如此侮辱她?
上前一步,拉过诺夕的手,在他们讶异的目光中缓缓开了口。
“伯父伯母,或许,你们的家事我不该插手,但是,作为她十年来的见证者,我想我也有必要说一句。我不知道你们为何宁愿相信一张照片,也不相信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即使她非你你们所出,但是她的为人你们也不该如此一点信任都没有。这十年来,她都没有用过你们给她的钱,以前我或许不懂,现在我知道了。你们给她的是钱,可是你们不觉得你们更像是在定期支付某项费用吗?她在国外一直努力学习努力做好一切,在你们眼里,她就是这么不堪?她今天选择离开夏家,我会支持她,以后就不劳烦你们费心了,她的未来,我会全权负责到底。”
祁暝说这番话时,不怒而威的气场让在场的人全都不禁停下来听他讲,有的人与生俱来就是有这种气势,谁也学不来。说完,他还颇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