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眉觉得也是啊。或许是自己太介意那一段基本还没有开始的感情,事实上她也从没有放下过石一海,从青春萌动的毛头小伙子到成熟稳健体贴的大男人,她真的见证了这个年轻人的成长,现在了解一下他的婚姻也是应该的呀。
果眉决定直接去见石一海。她实在没办法怀着对他这么多的疑问就任他去了德国再不相见。她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就又发了微信,表示想见面聊聊。
石一海还是没有回音。但是半个小时后,刘一再联系了果眉,约她第二天一起吃饭,说是石一海的婚宴,请果眉和宁宁一起参加。
所谓的婚宴,不过是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并没有外人。只有石一海的父母、刘一再及他父亲、果眉和宁宁。刘一再的儿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他妈妈也没有来。但果眉觉得更大的可能是因为她来了。想想石一海在北京的亲戚也就是这些人,不过她应该算不上亲戚了。
意识到这是家人的聚会,果眉想到自己这个外人也能参加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许就是石一海想给她一个解释。但他的父母能同意她来倒还真是意外,但石一海的父母什么特别的表示也没有,仿佛就根本没有注意到果眉是外人或家人这种区别,他们一直默不出声的坐着,几乎不说什么话。
果眉也没有说什么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石一海也几乎没有说什么,他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一直努力地笑着,看上去好像一如从前。但果眉还是从他的笑中看到了认命的无奈。
他像果眉介绍他的新娘,不是罗拉斯,是坐在罗拉斯旁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黄头发白皮肤的女士,她是罗拉斯的妈妈,也是石一海在德国的德语老师。
先叫出声的是宁宁:“啊,怎么会是她?!”
没有人回答宁宁,只是这个问题显然一直悬浮在每个人的头顶上。
五十岁的新娘到是很大方,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着:“你好!”和“谢谢!”果眉见过的罗拉丝也笑吟吟地坐着,因为语言不通的原因,不说什么。
当着石一海父母的面,果眉觉得什么也不好问也不好说,突然也觉得石一海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向她解释。既然都坐到一起吃饭了,可见石一海的父母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新娘母女的自然放松享受的样子,这婚姻大概也有其必然的一面。
这饭吃的就沉闷极了,果眉再三为自己鼓劲,才举起酒杯向新人敬酒,祝贺他们新婚快乐。石一海笑着喝了,说:“谢谢姐姐祝福!”又加了一句:“我知道姐姐一定是真心希望我幸福!”
果眉是真心希望石一海幸福,但实在拿不准和一位大自己二十岁的德国女人结婚,石一海是不是会幸福。转而又羡慕起那个皱纹明显的德国新娘来了,人家可以从德国跑到中国来和一个小二十岁的男人结婚,而自己却放弃了仅仅比自己小六岁的优秀的男人。
临走时,果眉把事先包好的红包送给了石一海的妈妈。老太太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抚抚宁宁的头发说:“以后和你妈妈常来奶奶家玩儿吧。”这话果眉算做是对自己的邀请,就说:“宁安快谢谢奶奶。”
石一海送果眉出了饭店。分手时,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地拥抱了她,附在果眉耳边低着声:“姐姐,我爱你。”
这是石一海第一次直接说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