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转过身子,开口说道:“石头,以后你就住这里吧。”
“住这里?难道真的就没有出去的路了吗?”
“有是有,出谷的路只有一条。”
“难道说是瘴气林那一条路吗?”
阿善没有回答,“你把衣服tuo了吧。”
“tuo衣服?”石然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直接的说,还是一个极为好看的女子。
“要我帮你tuo吗?”阿善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翩跹的一起一伏。
“nan女授受不亲啊。”
“你身上的伤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下,你若不想身上留下疤痕就把衣服tuo了。”她看着石然,想起什么,狡猾的说:“其实,你不用难为情,在昨天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全都看光了。”
真是水京良教出来的好徒弟!石然嘴角微微chou动,“看光了,也不能叫我当着你的面tuo衣服吧?”
“既然你不好意思,那你就等着伤口溃烂吧。”阿善放下狠话,“师父给你的几瓶药有的是毒药,有的是补药,其中只有一瓶是防止毒瘴侵体的药。一般来说,师父是不会告诉别人哪一瓶才是的。我想你应该是把那几瓶药全都吃了。”
“那又如何?我现在好好的,怎么可能会中毒?”
“你若是不信,可以把衣服解开,看看伤口的颜色。”
石然背着阿善解开衣服,扒开缠裹伤口的棉布,看了看。伤口微微泛紫,还有黑色的血水向外冒。
“现在你信了吧?”阿善走到石然身边,为他tuo掉了衣服,从怀中拿出一瓶药。“你坐下,我帮你上药。”
石然被动的坐了下来。身上的棉布被阿善慢慢退去,是自己把这个不染俗世纤尘的女子想得复杂了。“阿善姑娘……”
“恩?什么事?”阿善把带着血迹的布丢到了一边,“叫我阿善。”
“好,阿善,如果我没有带着水医师的骨灰来找你们,我是不是会死在路上?”
“也许会,也许不会。如果你根本不打算来云南,你就不会死。但是你来了,瘴气林的毒瘴侵体,如果我不救你,你就会死。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下定决心来这里的人。你放心,冲着你有胆量把那几瓶药全吃了的份上,我绝对不会叫你死的。”阿善小心翼翼的为石然上药。他是怎么会中蛊毒的?师父为何会在他身下下蛊?
“啊……”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阿善赶忙问。
“没什么,这点疼可比被狼yao轻多了。狼是你养的吗?”
“恩,是我养的。”多年前,若不是狼娃娃,恐怕自己早就死于蛇腹了。
“它是不是见谁yao谁?”
阿善“噗”的一笑,“要不要我把狼娃娃叫过来?”
“别,别。”
狼娃娃并不是谁都yao的,他只yao身上带着蛊毒气味的人。“好了,我去给你拿棉布包扎伤口。”说着,阿善走到柜子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叠白色棉布,走到石然身边,仔细的为他包好伤口。“好了。”
“谢谢你,你放心我会尽早离开的。不会叫你们觉得为难。”
“你的毒,我会为你解的,你就放心的在这里休息吧,没有完全康复前,你别想离开游医居。如果你敢走,我会用师父教我的方法对付你的。”阿善说话的样子和水京良恐吓石然时的样子极为相像,看来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哦,既然你们不觉得不方便,那我就住下了。”石然无赖的躺在了netg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就住这里吧。
阿善满意的笑了笑,“柜子里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原来是师父的,你若不嫌弃可以去穿。”说完,阖上门,离开了。
石然转过身子,侧躺着,纳闷着:这个阿善为何不懂得避嫌呢?好奇怪的女子,算了,不管了,还是先睡吧。
阿善回到游医居,看见阿良单手放在盛放骨灰的瓷瓶上,眼神游离。“阿良,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