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坏人了?”阿善看着石然,表情有几分怪异。
石然被看得冷汗直冒,赔笑道:“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阿善得意的笑了笑,改了个话题,“小石头,你和我师父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在京城。”
“京城?那里是哪里?”
“那里是最繁华的地方,是权贵的聚居地。”
难道说天知在京城?“那我师父是得罪了权贵了吗?”
石然摇了摇头,“不是,是得罪了一个算命术士。”
“算命术士?”阿善听得有些mo不着头脑。师父素来不信命,怎么会和算命术士沾染上关系?
“那个算命术士很厉害的,听说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深得人心。我一直都以为他就是一个人,若不是听见他称呼一个面容被毁的女子为内子,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他有家室。”石然想起那个满脸刀伤的女子,真怪,为何水京良要和那个弱女子过不去呢?
“面容被毁?怎么个被毁法?”
“被刀伤划伤的。”
刀伤?难道是鸢兮?“那个女子真可怜。”阿善惋惜道,有些事情只有她知道,可是还来不及说出口,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爹爹娶鸢兮为妾的那一夜,月亮很圆很美。那时的阿善还叫洛裳,她笃信那夜的鸢兮也很美,却没有人欣赏。因为爹爹在和自己下棋。
爹爹脸上有几分洒tuo,亦有几分无奈,他持着黑子问:“裳儿,如果爹爹不当这个族长,你会不会觉得爹爹很没用?”
“不会啊,爹爹不当族长,就可以有时间陪着裳儿了。这样裳儿就不用一个人了。”洛裳天真的说。其实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她有姐姐陪着,还有常在自己熟睡时出现的温暖的大手。
“明天,我就会向长老们辞去族长的职位。我只想和你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生活。到时候,爹爹在地里干活,你niang陪着裳儿和雪儿玩。”
“那鸢兮姐姐呢?鸢兮姐姐不也是咱们的家人了吗?”
“不,她不是,今夜过后,我就会放她离开,她应该有她的幸福,而不是成为延续我香火的陪衬。”
那夜过后,爹爹还没有来得及放走鸢兮,不幸的事情就生了,姐姐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谁也料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无辜的人,会成为天知带着蛮夷军队灭了不落族的引线。
“阿善,你在想什么呢?”石然看着阿善,“你是不是害怕有人会毁了你的容啊?”
“毁容?”这张脸,不会是我用来报复的工具的,毁了又何妨?“臭石头,你干什么咒我会毁容啊?”
“我哪有?”石然一脸无辜,“我看你脸色苍白,多半是被吓得不轻。”
阿善mo了mo自己的脸,“有吗?你骗我!”
“好好好,我骗你!你放心在这个幽毒谷里还真没有人能毁了你的容。就算有,也在瘴气林里被毒瘴毒死了。”
“那外面呢?”
“外面?你指哪里?”
“比如说是京城。”天知,你在京城对吧?师父,你为阿善做得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九碗茶由阿善来喂天知喝下吧。
“你想去京城吗?”
“恩,我想去,如果以后我们找到出去的路,你能不能带我和阿良去呢?”
“如果能出去我会带你去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就算你不保护自己,阿良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石然继续说,“你和阿良认识几年了?”
“我和她认识了六年了,我自小体弱多病,师父把我带到幽毒谷的时候,阿良就像姐姐一样照顾我,每天喂我吃药。她和师父一样,都是打心眼里疼爱我的,否则她也不会看见满身是血的我时,主动提出和我结合成同生蛊。”阿善感激的叙述着,阿良对她的好,并非一两句话能讲清楚的。
“同生蛊?满身是血?水医师不是神医吗?为何要结合成同生蛊?”
阿善笑了笑,干净明澈,“我中了蛇毒,毒侵五脏六腑,命在旦夕。只有用人的鲜血才能抑制毒,那时的阿良用自己的血救了我,可是她担心我会再次作,就叫师父帮我们结合成同生蛊,这样蛇毒作时,她便能及时的出现在我身边了。”
“能遇见阿良这么一个朋友真好。你怎么会中蛇毒的?”
还不是拜天知所赐?“被蛇yao伤了。当时我以为我会死掉,谁知一匹狼救我了,后来我就被正在山上采药的师父看见了,然后就来到幽毒谷了。”
狼?是狼娃娃吗?这一次想到狼娃娃时,石然不再觉得畏惧了,反而欣赏起这样一匹可以救人的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