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前一后的跑着,跑到一片湖水前,清澈的湖水里,漂浮着一道粉红色的身影,静静的不见挣扎彷如浮木。
“阿善!”阿良焦急的喊了一声,可那道粉红色的身影没有半分反应。
石然跳下水中,长长的手臂如同绳索牢牢的绑住阿善,往岸边拖。
见他们靠近,阿良先把阿善拉了上来,又拽着石然上了岸。
被救上来的阿善,脸色惨白,柔美的身子缩成一团,不自觉的颤抖着,好像正置身于寒冬腊月的冰雪之地,可口中却在喊:“好热,好热,我好热……”
石然觉得阿善的症状和刚刚自己的很相似,关切的问:“她是不是中迷蝶的毒了?”
“不,她的病作了。”阿良蹲xia身子,从长靴里拔出一把jing巧的匕,抵到自己手腕处,利落的一划,一道渗着血的伤口,像是玫瑰绽放在她bai皙的皮肤上。她把手腕的伤口处,贴到阿善嘴唇上,“阿善,喝了吧,喝了就会觉得好一点。”她的血起了作用,阿善不再抖动了,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她是不是没有事情了?”石然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阿良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暂时的控制住了。”
“我背她回去吧。”石然说着,蹲xia身子,示意阿良把已经进入昏迷的阿善扶到自己身上。
阿良有些迟疑,“好。”话音落下,就把阿善扶到了石然身上。“去游医居左侧的小木屋。”
“恩,咱们加快点,我不希望阿善有个三长两短的。”
石然这番话,叫阿良对他的态度有了微微的改变,他刚才的话应该是真心的。
昏迷中的阿善,有了些许知觉,意识也渐渐的苏醒。爹爹,是你吗?爹爹,你回来陪裳儿了,是不是?爹爹,裳儿想你,我想你,想你背着裳儿玩。迷离间,想起过往。
从一出生的那一刻起,洛裳就是一个不受人疼爱的小孩。体弱多病,却不能赖在亲娘的怀里撒娇。照顾自己的永远只有姑姑一个人。平日里,姐姐会和自己玩,但姐姐也是孩子,不能像娘一样给自己温暖的怀抱。她不明白为什么娘不喜欢她,为什么只有爹爹才会哄着自己玩。爹爹是族长,平日里有很多事情要做,陪她玩的时间很少。
小小的洛裳很听话,清醒的时候就等着爹爹来陪自己玩,那样她就可以撒娇的腻着爹爹,叫爹爹背着她,围着屋子转。
“裳儿,你又在调皮了?”爹爹满脸慈爱,大手抚着洛裳黑可鉴人的秀。
那时的洛裳个子很小,还不能够到爹爹的腰身,只能用双手抱着他粗壮的大tui,央求着:“爹爹背背,爹爹背背。”
爹爹总会展颜大笑,曲着手指,刮刮洛裳的小鼻子,说:“鬼丫头,就会撒娇。”
“爹爹背背,裳儿想叫爹爹背背。”
“好好好,爹爹背着你,咱们去院子里玩吧。”说着,爹爹蹲xia身子,叫洛裳伏到自己的背上,然后背着心爱的小女儿走到院子里。
爹爹的背很宽,很暖,洛裳陶醉在这份只有她才可以享受的溺爱里,“爹爹,以后你还会这样背着裳儿吗?”
“会的,只要裳儿喜欢,爹爹会背裳儿到十岁的。”
“那十岁以后呢?”
“十岁以后,裳儿就不会再腻在爹爹的身边缠着爹爹背你了。”
“那如果我还腻着爹爹呢?”
“那就一直背着。”
“太好了,那爹爹就背着裳儿到八十岁吧!”
“傻丫头,等不到八十岁,裳儿就该嫁人了,怎么还会要爹爹背着呢?”
“嫁人是什么?裳儿只要爹爹。要爹爹背着裳儿。”
……
石然背着阿善,感觉肩头是热了起来。是她在喘气吗?可为什么感觉是一股潮湿呢?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现在我和她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不分伯仲,怎么还会再感觉出潮湿呢?多半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