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要动怒,这些还只是猜测而已,三年前,他们来京求和,应该是暂时养兵之际,卜天觉得咱们要当做毫不知情才是。”卜天劝说道。
皇上挑起斑白的眉梢,“此话怎讲?难道要等到他们再举来犯,像七年前一样吗?”
“卜天觉得皇上可以暗中调兵遣将,不动声se的为翼城调些兵力,若是蛮族来犯,便可杀他个措手不及,若是他们不犯,就是卜天多心了。”卜天娓娓的阐述自己的观点。
“也好,翼城有穆将军把守,朕在暗中调些五万士兵过去,相信蛮族会死的很惨烈。”皇上已认同卜天的观点。
“皇上,翼城之中只有穆将军一人恐怕不行。”卜天略显紧张的说。
“那先生之意是要再派人手?”
“正是,卜天觉得翼城当派一名熟悉那里环境的人去。豫王爷曾在那里呆过,这次前往翼城之人非他莫属了。”卜天向皇上引荐洵阳。
“阳儿?朕已收了他的兵权,他还……”
“皇上,血浓于水,豫王爷是属于战场的,收回的兵权是他自愿放弃的。眼下,您把兵权还豫王,想他必会感恩戴德的。正所谓,用人不疑,卜天想不到除了他谁更适合这份差事了。”卜天又道,“能为国家效力,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事,就连弱质女流也会义愤填膺的。”说着,他看向了阿善,脸上挂起一抹难以捉mo的笑。
阿善被卜天看的心里慌,揣测着他肯定在计划一个恶毒的计划。往事并不如烟,脑子里浮现出七年前的大火,如剪影般的掠过耶律赫丑恶的嘴脸,那时,她恨不得能手刃了他。
皇上也把目光移向阿善,“是啊,朕还记得阿善在百花诞上所说的话,女子尚且如此,想必阳儿不会把私仇和公事混淆到一起的。”
“此番,卜天从翼城归来,觉若是两军交战,许会是一场恶战,军中的后备力量要跟上才是,卜天觉得军中只一名军医恐怕不行。”如阿善所料,卜天绝对不会叫阿善过的舒服,他幽幽的说道:“卜天觉得可叫阿善姑娘随豫王一同前往。”
“胡闹!军队中怎么可以出现女人!”皇上是不舍得阿善去那吃人不见血的战场,阿善是会母仪天下的人,绝不能受到一丝伤害。
“这……”卜天犯难了,他开始有些后悔对皇上说出阿善会母仪天下的话,“阿善姑娘来自云南,对西北的天气状况尤为熟悉,所以卜天才会认为阿善姑娘前往翼城再适合不过了。”
阿善走到卜天面前,肆意质问:“先生和阿善有仇吗?为何要把阿善推向火坑?阿善只是一介弱质女流,自问没有力能扛鼎的本事,怎么能担当照顾整个军队的重任?”
卜天被阿善问的哑口无言,脸色在悄悄的改变,他改口道:“是卜天考虑不周了。卜天以为阿善姑娘会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呢。”
“不,先生说的没错,国家有难,阿善不会不理不顾的。”说着,阿善跪了下来,“皇上,就叫阿善一同前往吧。”她腹诽,方才,只是为了给你一个下马威,你凭什么左右其他人的命运?不过,还要感谢你,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素来都听闻耶律赫自负,每每打仗都会亲自出征,想必这次也是不例外吧?
皇上妥协了,他看着阿善,眼眸中现出慈爱且不舍的光芒,“好吧,那就依了你们的意思吧。朕命阳儿和阿善以视察军队为名,带领三千士兵前往翼城。”说完,又嘱咐阿善道,“战场是男人的天下,你要多加小心才是,你是个好强且聪慧的孩子,但那里不是玩乐的地方。”
这话说得阿善心里暖融融的,她笑的温顺,“皇上的话,阿善会铭记在心的,战场上阿善绝不会做他们的累赘。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并不一定会生战争的。”她看了看卜天,又把头转回,微微觉悟的问道,“若是没有战争,是不是阿善就不会再有回来的机会了?”
“不会回来?”皇上重复了一遍,苍老的声音里夹杂着复杂的情愫。
卜天赶忙澄清,“皇上,卜天觉得不出三个月便知晓答案,请皇上相信卜天。”
皇上慈爱的把阿善拉到身边,“好孩子,朕与你们约定,三个月后,若是翼城无事,你们便回来。朕不会狠心把你丢在翼城的。”
阿善眼中闪烁点点泪光,似在感恩,又似在和皇上告别,小巧的朱唇翕动,娇俏的面容上的表情难以用一个词两个词概括清楚。明着在哭,暗地在笑,卜天,原来你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
一个时辰后,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停在了豫王府的大门外,它带来了皇上的圣旨。如阿善知道的一样。皇上封洵阳为建威将军,阿善为军医,带兵三千,前往翼城审阅部队,三日后出。这是为了迷惑蛮族的假象,暗地里已有五万士兵被调遣到翼城了。
突如其来的圣旨,惹来一阵不小的非议。整个豫王府内变得与往日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