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吗?”</p>
“应该是,你扒开眼皮看看,绿的就是她。”</p>
“哎呀,这人身上一股味道,你去扒。”</p>
“草,我去。”</p>
陆贺成拍开伸过来的蹄子。</p>
“哎呀我日了耶!”被拍开的鹿捧着自己的蹄子屁滚尿流地在屋子里乱蹦。</p>
“哎,哎您好,我们是林升大人派过来的小卒,来接您上任。”把飞鱼服穿得鼓鼓囊囊的猪双手交握,腰微微地弓着,眼睛很恭顺地盯着陆贺成。</p>
陆贺成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污渍。</p>
“不用担心,您先跟我们走,到了您的宅子里就有沐浴更衣的地方了。”猪一躬身。</p>
“林升是谁?”陆贺成问。</p>
“您待会就能见到林升大人了。”猪又一躬身,右手一递,“您请。”</p>
陆贺成走出去。</p>
在环路上堵了三个小时之后,陆贺成见到了自己的新“宅子”。是一个一百多平的公寓,在市中心商业区旁边。小区里有很多孩子,她楼下还有一个大池塘。</p>
“您请。”猪把陆贺成让进电梯,鹿抖抖索索地跟在猪后面。</p>
“十四层。还可以吗?这个楼层您可以接受吗?”鹿胆战心惊地问。</p>
“可以,我不恐高。”陆贺成说。</p>
电梯门里侧明晃晃地映着三个妖怪的倒影,陆贺成盯着影子看。</p>
门开了,走出来,猪掏钥匙开门。屋里是理石地面,墙上贴了有纹路的米黄色劣质壁纸,门口有个空空荡荡的竹制鞋架。家具都是欧式,浮夸沉重的木头,鼓鼓囊囊的棕色亮面皮沙发。陆贺成坐上去,发现沙发的皮子已经被划坏了几处,露出里面的海绵。</p>
“装修还可以吗?采光可以吗?”鹿小心翼翼地问。</p>
“可以,谢谢你。”陆贺成说。</p>
鹿一低头,退到门边。</p>
“待会林升大人会来,您先沐浴更衣,稍作休整。我们先退下了。”猪朝陆贺成一鞠躬,离开了。</p>
陆贺成在沙发上眼神涣散地盯了一会,伸手掏沙发里面,掏出来一把长刀。她把长刀放在大腿上,继续往下掏,又掏出一把枪。上了枪栓,摸一摸枪身,向着电视单眼瞄准,又放下。她向理石地上啐了一口,又抽纸把唾沫擦了,探着身子把纸团扔进垃圾桶里,去更衣了。</p>
陆贺成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穿浅蓝色短褐的青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她从沙发里掏出来的枪。她楞了一下,停下擦头发的手,指着青年问:“你是林升吧?”</p>
“正是鄙人。”青年朝着她一点头,食指交握,扣住上面的膝盖。</p>
“等一下哈。”陆贺成转身走进卧室。</p>
“您请便。”青年作了个请的手势。</p>
陆贺成没顾打开的窗帘,脱了浴巾扔在床上,低头敲了敲自己的腹肌,换上衣服。青年手里拿着那把枪,见陆贺成来了就把枪放在茶几上,笑了一下。</p>
“我们见过吗?”陆贺成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里,问。</p>
“见过。之前你出狱的时候,是我读的诏书。”林升说。</p>
“这个地方也是你安排的吗?”陆贺成问。</p>
“有什么问题吗?”林升反问。</p>
“没有倒是没有。找我是因为有空缺官职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