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的意思很简单,五日后举行选夫大会,为东临卿雅择定驸马。
东临卿雅接旨后又是一场大哭,把圣旨收了,一个人趴在寝殿床榻上默默流泪。然而流泪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该到来的,终究会到来。
东临天佐不仅为东临卿雅决定大选驸马,甚至将名单都划定好了。这些名单送到各府时,能够参赛的少年俊杰大部分都无比高兴。
太子府,就寝前林瑞嘉一言不发地给东临火越宽衣,将衣裳整理好挂到衣架上,东临火越从背后抱住她:“嘉儿,你在生气?其实父皇肯亲自为十一选择夫婿,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一般公主,并没有这等荣幸。”
“我没有生气。”林瑞嘉任由他抱着,脑海中浮现起东临卿雅崩溃的脸,“越哥哥,那场大选驸马,我也想去看。”
“我陪你。”东临火越蹭着她的香肩,一粒药丸从袖中滑落到掌心,他温柔地将药丸放进旁边的水杯里,一脸腹黑地将水杯递给林瑞嘉,“喝水。”
林瑞嘉喝了大半杯,这些天以来,越哥哥总是在临睡前让她喝点水,她觉得他格外体贴。
过了会儿,林瑞嘉困意来袭,很快入睡。东临火越直接解了她的衣裳,温柔地进入,一寸一寸侵占她的美好。
他抚摸着她紧闭的双眼,唇角带着丝丝坏笑,放佛是偷腥的狐狸。
五日后的大选驸马如期来临,地点在东郊露天的演武场。演武场外是一圈圈的台阶式座椅,视野十分开阔。
太子府的马车在场外停下,林瑞嘉刚出马车,沈家的马车便也到了。沈严、沈宽及沈宁琅都来了,沈宽身着黑色劲装,眉宇之间并不高兴。
林瑞嘉的目光扫过来往之人,发现其中有好几名都穿着和沈宽同样的服制。她心中略有了想法,猜测想必沈宽也是今天的参赛人。
沈宁琅走过来,“倾城,你可知我二哥也要参加大选驸马?”
林瑞嘉望向沈宽,对方摇着折扇,目光落在远处,仍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可他眼底,分明就是不悦。
进场之后,帝后都已到了。东临卿雅身着华服坐在东临天佐身边,表情落寞。
林瑞嘉和东临火越入座之后,比赛很快开始。此次比赛分为文斗和武斗,文斗第一名可加十分,第二名为九分,以此类推。武斗同样是从十分往下减,两个比赛结束之后,分数相加最高者便为最终驸马人选。
演武场中总共设了十三桌案台,参赛者一共十三人。
沈宽在中间,正欲胡乱写一首充数时,东临天佐忽然说道:“前阵子闻得沈家第二子在十一生辰宴会上作了一首妙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经我和皇后商量,裁定沈宽为文斗第一名。你们可有异议?”
众人哗然,却又很快回过神。这首诗确是传世佳作,百年难得一首。皇帝裁定沈宽为第一名,很是公平。
沈宽握笔的手顿了顿,抬头望向高台,东临天佐唇角挂着一抹笑,难辨其中真意。
林瑞嘉眸光忽闪,大约明白了皇帝的心思。
这样直接宣布沈宽为文斗第一名,想必是有意选他为驸马。只要比武时沈宽不出意外,第一名是跑不掉的。
她看向东临卿雅,东临卿雅半垂着头,丝毫不关注下方的局势。
或许对她而言,除了慧心,谁做她的驸马都没有意义。
文斗在两刻钟后结束,有负责比赛的人大声朗读了各人的诗句,虽不乏出彩的,可比起沈宽的那一首到底是逊色不少。
令林瑞嘉意外的,是文斗第二名被纳兰慎所夺。
她望着纳兰慎,对方正低声和沈宽说着什么,表情带着愤怒,几乎快要扑上去抓住沈宽的衣领了。
她又看向场外,对面的高台上,一名身着浅粉色华裙的少女静坐着,正是纳兰星羽。她身边陪着纳兰谨,双手捏着帕子,十分紧张地望着场中形势。
“纳兰家的人并未死心,”东临火越轻声说道,“这次纳兰谨是主动要求参赛的,大约就是为了阻止沈宽当选驸马。”
“我二哥才不稀罕做驸马。”沈宁琅没刻意压制声音,有些不悦地扫了眼东临天佐所坐的高台,“不仅是因为我二哥有心上人,更因为他向来自由惯了,不可能受各种礼法约束。我们虽然与十一公主交好,可娶一个公主等于是娶回一个麻烦。二哥他最讨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