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内,一片兵荒马乱。
沈谦行走得很快,一进府便吩咐人收拾东西。沈宽追上他,将他拦住:“爹,能让我看那本账簿吗?”
沈谦行斩钉截铁,“不行。”
“她,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咱们离开。那本账上,到底写了什么?!”沈宽皱眉。
沈严望着沈谦行,也很想知道答案。他们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最清楚不过。什么偷税贪污,他们的父亲一身清廉,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爹,您怎么都不跟皇后娘娘解释解释?咱们家,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沈严焦急问道。
沈宽瞥了他一眼:“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是她在找借口让咱们离开天照。我猜,她要准备做一件大事,因为害怕事败拖累我们,所以不想咱们留下。”
“这……”沈严拧眉,望向沈谦行,“爹,这是真的吗?”
沈谦行淡淡扫了眼沈宽,一言不发地绕开他,往里去了。
沈宽转身,大吼出声:“我是不会离开天照的!”
他了解幕倾城,她行事素来稳妥,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轻易涉险。可如今,究竟是什么无法确定的事情,需要她将他们都送出天照才算保险?!
他是男人啊,他才不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明明,该是由他守护她的啊!
沈严拉了拉他的衣袖,劝道:“皇后如此行事,必然是有原因的。二弟,你就不要打乱娘娘的计划了。”
沈宽不语。
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沈家就已经将家宅封好。
十几辆载满行李的马车停在府门前,宁氏靠在沈谦行怀里,有些不舍地望着被封好府门,眼圈微微泛红:“也不知咱们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娘娘她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就对咱们家发难……”
沈谦行拍了拍她的肩膀,“娘娘将咱们驱逐到并州,你的娘家正好在那里,可见是存了恩惠的。”
宁氏双眼通红,哽咽不能语。
沈宁琅抱着澹台烨坐在马车里,望着旁边的沈宽,“二哥,你说,倾城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沈宽半垂着头,并不说话。
马车中气氛沉重,又过了会儿,车队朝南方开始行进。
沈宁琅掀开车帘,街道两旁的树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快要中秋了,本该是团圆的节日,可漫天落叶纷纷扬扬,叫人看了,只觉萧索不堪。
天边的云朵被风吹散,碧空如洗,一只鸟儿飞过晴空,转眼便了无痕迹。
沈家一走,朝野震荡。这两日上朝,各个官员都端严谨慎,唯恐一个不小心,惹了皇后生气,将他们也给贬黜了。
整个天照城,呈现出风雨欲来之势,满朝文武风声鹤唳,局势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