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边坐下,十分乖巧地将牛奶送到他面前,凤眸笑成了月牙儿:“北寒哥哥,这一杯是你的,一定要全部喝完喔!”
幕北寒接过,望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容,唇角噙起一抹浅笑,仰头一饮而尽。
幕倾城静静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动作,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单纯,如梨花。
幕北寒放下玻璃杯,垂头的一瞬,桃花眼底都是寒意。
只是再次抬起头看向幕倾城时,那双眼又恢复了温润。
幕倾城离开之后,他走到卫生间,将藏在卫生间抽屉里的药盒拿出来,取了一粒药,轻轻放进了嘴里。
他盯着镜子,卫生间的灯光很明亮,他可以清晰地看见眉梢眼角的倦意。
他洗了一把冷水脸,闭上双眼,任由水珠从脸颊上滑落。
——少爷,您最近的身体似乎有些问题。病从口入,大约是吃了或者喝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些毒素,是日积月累的。等到发作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幕北寒,我白家的消息素来灵通。她的身份,绝不会有错。你难道,还要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吗?
幕北寒睁开眼,桃花眼中寒光乍现。
他转身大步走出卫生间,从书桌抽屉深处取出一把德国夜莺,枪身雪亮小巧。
枪身内部做了消声改造,这样放一枪,隔壁根本不会听见声音。
他拿着枪,站立许久,却依旧没有动作。
一想到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再大的勇气,都没办法让他下得去手。
默立许久之后,他缓缓放下枪,重又给抽屉上了锁。
翌日,天明。
大厅里,幕北寒和幕倾城用完早膳,正要乘坐季墨的车去学校,白落落背着一只包从楼梯匆匆走下来。
“幕哥哥,带我一起去学校吧,我今天也要上学呢。”
她说着,一脸无辜地站在幕北寒与幕倾城中间。
幕倾城别过脸,不想看见她。
幕北寒一声不吭,只是淡然地往外走。
白落落见他如此,便喜滋滋跟了上去。
车里,幕北寒坐在后排中间,两个女孩分别坐在两边。
白落落一路兴奋地讲述着她在外国的见闻,吃喝玩乐,不一而足。
其他两人沉默着,直到下车,也没有接一句话。
白落落自讨个没趣儿,却不肯放弃。若非新生要去校长室报道,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跟幕北寒去上课。
幕北寒今日有个论文研讨会,没办法陪幕倾城,将她送到教室,便很快离去。
幕倾城倒没觉着有什么,反正她也不想耽误幕北寒的时间。
然而上午的课刚上了一半儿,羽元康教授接到电话,说是家里的妻子突然要生产,于是急匆匆离开教室,直接把课给扔那儿了。
原本来了一半的学生顿时蜂拥出了教室,该干嘛干嘛去。
田阳雪依旧不忘八卦:“据说这个羽教授的妻子姓傅,贤良淑惠得很。傅家是小门户,原本是高攀不上羽家的。可是羽教授深爱着她,于是干脆脱离羽家,自立门户。两个人在学校附近买了独栋的房子,过得别提多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