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火越被扇得歪过头去,抬手捂住脸颊,一动不动,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从一出生就养尊处优,从没有人敢这样打他。
气氛陡然间,就变了。
片刻之后,他跨上摩托,发动引擎,调转车头离开。
寒冷的山风中,幕倾城独自站在山道上,红着眼睛望着他离去。
直到听不见引擎声了,她像是发泄怒气似的,一把揪下夹克扔到地上。
朝北方走了两步,又是一阵冷风吹来,冻得她直哆嗦。
她忍不住,又回头捡了衣裳披起来。
她独自往前走着,没有通讯工具,没有照明工具,再加上起了雾,四周都是黑色的群山,她有点害怕。
于是她加快了步子,甚至不敢往后看一眼。
就在她吓得快要跑起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引擎声。
她顿住步子,回头看去,东临火越的摩托风一般停在了她身边,声音冰冰冷冷:“上来。”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他身边。”他有点不耐烦了,“趁我没后悔前,快上来。”
她犹豫着坐了上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裳。
摩托车风驰电掣般驶离原地。
幕倾城望着他不算宽大的后背,一颗心莫名地柔软下来。
这个少年,分明是很暖很暖的。
车速很快,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便停在了幕家庄园门口。
东临火越戴着头盔,声音有点闷:“我不陪你进去了。”
“嗯。”幕倾城下了车,对着他轻声道,“谢谢你。”
东临火越没说话,只是冷着脸骑着摩托离开。
幕倾城回到别墅里,才从季墨口中得知,幕北寒已经出去了。
她回到佣人房里,等了许久,眼看着都要凌晨一点了,不禁有些焦急。
她躺在床上,因为白天走来走去的疲倦,眼皮沉重得要命。
于是就这么躺着,睡过去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外面响起车声。
季墨连忙迎了出去:“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她回来没?”幕北寒脸色很差。随手扯松了领带。
“谁?”季墨纳闷儿。
幕北寒瞥了他一眼,大步往佣人房走去。
季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只得自个儿回房先睡了。
幕北寒推开房门,便看到睡在床上的人儿。
他关上门走了过去,脸色缓和了不少。
幕倾城睡得很沉,压根儿不知道床前还站了个人。
幕北寒将折叠在床尾的被子摊开来给她盖上,自己脱了皮鞋,躺在小床外沿,一手撑着脑袋,借着月光,就这么看着她。
幕倾城睡得香甜,迷迷糊糊说了句梦话,随即侧过身子,直接缩进了幕北寒的怀中。
幕北寒愣了愣,随即伸出手,将她揽得更紧些。
……
翌日。
幕倾城懵懵懂懂醒过来,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别人怀里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