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飞快的摇下,大雨斜斜密密而入。
“诸晓晨——”
“上车——”
诸晓晨抬头,一双熟悉且带着疼惜的眸子从车里侧仰着头看向站台的她,“快点!这么大的雨,你先上车!”
诸晓晨没有拿矫,毕竟,这种时候,能来一辆车真是雪中送炭了,如果她这会儿拿矫下去,一会儿再坐不到车,她难道要走回去辶?
她全身的,狼狈不堪,薄薄的衣料已全部粘在她的身上,唐弘韬开了暖风,递给她一条毛巾。
车内回旋的只有罗大佑那首低低沉沉的却很应景的老歌: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象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不明白的是你为何情愿让风尘刻划你的样子,就象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
唐弘韬几乎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便找了最近的一家酒店,直到把她推进浴室时,才开口艰难地说了句,“进去好好泡泡,去去寒气。澌”
……
当浴室门再次被扣响时,伴随的还有唐弘韬细心的叮嘱,“晨晨,换洗的衣服我放在床边了,我先出去了,半小时后我来接你!”
她的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不知为谁。
出了浴室时,和那衣服在一起的,还有一杯正释着淡淡辛辣味的姜汤,她很快便换上了那套新衣服,端起那姜汤一饮而尽。
“晨晨,换好了吗?”
她沉默不语,走过去便开了门。
“……为什么会站在雨里?……他欺负你了?”
“不是……我的包被偷了。”
“包被偷了不知道打电话吗?如果不是我经过那里,你准备在雨里呆到什么时候?”唐弘韬的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他怎么能看不出来,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是丢个包的样子,可那背后真正的缘由,他没有勇气去问。
“能借我一百块钱吗?”
他一只手撑在她头旁边的墙上,俯下身去,脸靠的她极近,一字一句道:“不能。”
诸晓晨撇了撇头,贝齿紧咬着唇,唐弘韬的心脏便猛地一缩,心颤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以前她做错事时,总这个样子,每逢她这个样子时,他便拿她没法子。
“我还真没一百块钱。我想,这西康市的计程车还实现不了刷卡,你完全可以把我当计程车,欠我的车资,以后记得还我。晨晨,为什么总要对我竖起一身的刺?”
“我可只给一百元的车资,多了没有。”她仰起头,说得一脸的坚决。
唐弘韬突然笑了,只是那目光深深的笑容里,却更多的是苦涩。
诸晓晨坚持让唐弘韬只送到了“盛世豪庭”小区门前,此时早已华灯初上,夜里的天空,竟然有星星。
唐弘韬一直坐在车里,看她的影子消失在转角处。
进了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加菲喵喵地叫着,表示它此时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