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聊聊么?”她拿出了便签,快速地写了一串字符,放到他的面前。
耿雁南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你说过会让我离开……我想明天离开,你能不能给门禁打个招呼?他们说必须你亲自招呼才成。”
耿雁南看完这便签,顺手将那便签扔进了纸篓里,明确地回复,“不能!”
“为什么?你当初答应我的,那一晚之后便放我去!”
“哦?是吗?原来——你信了?”
洛菲愤怒地瞪大了眼睛,“你骗我?”
耿雁南唇角挂着那阴谋得逞的笑意,“被人期骗的感觉怎样?还不错吧?”
洛菲一把便抓起了书桌上的笔筒,颤抖的手臂显示她此时是多么的愤怒,可她最后却是缓缓地放下了那只笔筒,多余的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冲耿雁南冷冷地一笑,便带着她来时带的便签便离开了。
此后第二天,洛菲便开始绝食抗议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对于此举,耿雁南应对的措施是:只要她不吃饭,这幢别墅里除了门禁外其他的人也必陪陪她禁食,包括小唐、良叔等近二三十号人。
她是心灰意冷的,一心求死,而良叔、小唐他们,几乎全是被殃及的池鱼,她经常能听到他们饿得在夜里哭。
与他斗狠,她自然是斗不过的,于是绝食后的第四天,她被迫恢复了进食。
但也从这一刻起,这幢别墅里所有的角落都被布置了岗哨,她的生活空间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被限于仅在主卧的空间里活动。
主卧里,所有能致命的东西都被悉数收了起来。阳台、窗户也被加上了钢化网,她所生活的那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电视机外,几乎都被移空了。
那台电视,还是被他刚刚改造进钢化玻璃墙里的。
小唐和另一外新来的女孩小齐被命令24小时形影不离地陪她。
这种与其说是被保护不如说是被囚禁的生活在一个月后,似乎出现了转机。
那天下午,耿雁南回来得很早,回来时,主卧的电视声音很大,整个别墅里都是那台电视的声音,他在客厅顿了会儿,三两步便上了楼,进屋后竟发现电视兀自看开,电视里正播着催泪瓦斯般的偶像剧,画面上的人物正哭得死去活来的。
而洛菲呢,坐在阳台的榻榻米上,单手托着下巴,一个人对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小唐见耿雁南进来,急忙问好,耿雁南摆了摆手,让她们出去了。
耿雁南将这主卧的情况端详了一会儿,先带上了卧室的门,再关掉了闹哄哄的电视机,最后缓步走了过来。
他走到她的身边,自顾自地坐下,并试着以她的角度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天上,似乎除了几朵浮云之外,什么也没有。
洛菲没有动,甚至连眼珠也没转动一下,如今他在她眼里,甚至不比天上的那朵浮云有魅力。
他就一直在她身边坐着,一直沉默着,良久,才将一沓便签和一支笔放入她的手中。
“洛菲——,我们聊聊吧!”
她没有说话,他便继续着,“我们之间,或许真的是缺少缘分的!有时想想,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候远远没有痛苦的时候多……你累我也倦,所以,我决定放手了!”
耿雁南的话音刚落,洛菲的眼珠便从天上的浮云那里移开了位置,她开始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纸和笔。
她飞快地几笔写完,没有抬头,只是将纸条递向他的方向,他接过了,上面的话述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应该很快。不过在你离开前,我一定会医好你的喉疾,一定会。”
“我的喉疾,我自己处理就好了,如果你过意不过,可以在经济上予以资助!”
耿雁南拿着那便签便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阳台边上,向外望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过身来,“这样也好。如果在下个月十九号我订婚前,你的喉疾还不好的话,那就依你吧!”
洛菲没有动,也没有言语,耿雁南便接着说,“明天,我会把这别墅里的岗哨全部撤了,这别墅里,除了门禁以及院落安全管理者,就留下小唐了,厨房上他们几个还继续留着,他们了解你的口味。良叔和小齐要调离了,因为他们要去负责盛世那处别墅的日常管理以及筹备婚礼的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