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雁南慌乱地扯过被子盖上,虽说自己刚才那样也没露点,可毕竟在女士面前光着膀子不怎么绅士。
唐诗诗那几句客套话说得是恰到好处,耿雁南也客套地应着,待她转身离开时,耿雁南便玩味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几乎可以完全断定,大哥是绝对不会爱上这个女人的。但这个女人做豪门主母,似乎还是有几分资质的。
想及“爱”这么柔软的字眼,耿雁南便有些坐不住了,看了看空荡荡的病房,毫不犹豫地按了铃。
也就是数秒钟的时间,long便推门而入,“南哥?祧”
耿雁南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long瞬便明白他自己刚刚问了句蠢话,急忙解释道,“洛小姐……在隔壁房间睡着了!”
说完后,long已羞愧得无地自容,他这是怎么了,脑子坏掉了吧。
洛菲进来的时候,耿雁南已满头是汗。long皱了皱眉头,有人自己关掉镇痛棒,想把苦肉计演得再煽情一些,他能有什么办法咴。
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洛菲似乎没有任何犹豫,拿了床头柜上的纸巾便上了手。
只是他们似乎忘却了,洛菲本人就是医生,她在擦掉耿雁南额头的冷汗后,第一时间便开始检查他的镇痛棒,但就在她准备重新打开镇病棒的时候,耿雁南却急急地阻止说,“不要开。”
“……不……开?”
“镇痛的东西都对神经不好!会使人变笨!”
“……”
“反正我不要打开!”
南哥如此胡搅蛮缠的样子令站在一旁的long多少有点儿脸红,他转过身去,勾着唇便出去了。
一周后,耿雁南伤情稳定后出院,他并没有回盛世豪庭的别墅,而是直接回了阿房宫。
宋子薇中途赶去阿房宫看过他两次,每次都是提前一天预约,每次在他身边的时间都不超过十分钟。
即使如此,宋子薇却也不敢吵闹,毕竟,罗马阿房宫那样的地方,她就算死也不想再去了。
事实上,耿雁南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的大半时间,都在南山的别墅里。
洛菲对他,仍是不温不火的,但比起之前,耿雁南已开心得不得了了,至少,她能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不管是看书还是睡觉。
唯一令耿雁南依旧发愁的是,洛菲至今依然很排斥他的肢体碰触,每当他抱着她时,她便像犯了病的病人一般,全身颤栗,而只要他松开,她便病症痊愈,耿雁南试了好多次,每次都如此,他也仔细观察过了,她不是装的。
为此,耿雁南请了许多的医生,那些医生给出的统一结论便是,这是一种心病。
这种心病的原因归结起来,主要是病人此前可能经历过一些类似的令她十分恐惧的肢体接触行为,这种病,大多医药是无药的,只要解开了病人心中的郁结,病应该是能痊愈的。
耿雁南便又请了心理医生,什么催眠师、甚至大师道长之类的等等,办法是施尽了却也都无能为力不见好转。
……
中秋节的晚上,洛菲跟小唐、小齐等人搬了凳子在花园里的长亭下吟诗赏月,这对诗是有彩头的,输的人要么喝酒,要么输钱,洛菲的酬码自然是钱,小唐和小齐却已喝得半醉。
“你干嘛要欺负他们?”耿雁南站在身后,扶着她的椅背问道。
“愿赌服输!你也没看看她们面前的现金厚度也是很可观的哟!”
“你没喝酒?”
“有你给的零花钱,我干嘛要喝酒?!”
洛菲说话的语气,多少有点儿撒娇弄嗔的女儿态,耿雁南一时间心便酥了,从身后轻轻地环上了她。
尽管是如此温馨状况下的一个无意识之举,但耿雁南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像抖糠一般。
“菲儿——,你这倒底是……怎么了?”
被松开的洛菲恢复了常态,她垂下眼帘,神情像极了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雁南!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耿雁南单指按住了她的唇,“菲儿,别这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
耿雁南坐在书房里,桌上的那个魔方不知道被他打乱拼好拼好又打乱多少次了,自己最惦念的女人就在楼上,他却不能近她半分,甚至连拥抱都不能有。
他不是没怀疑过她是装的,可他又不相信,她每次都能装得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