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江淼很不服气地斜了一眼端木苏,“听你这口气,好像知道是谁捕杀了山魈似的。谁啊,你说?”
端木苏张开嘴巴刚想说出黑衣人与齐盛之间的密谋,又突然闭住嘴巴,转身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哎,那个小山魈的能量元是不是让你给吃了?”
牛大力作呕吐状,随即大喊:“胡说八道!那么恶心的东西,我干嘛要吃?”
端木苏一脸坏笑地说:“补脑子呗。”
“你是骂我傻吗?”牛大力瞪着端木苏,“你这人真讨厌!我拿你当朋友,你却笑我傻。你跟他们一样,从来就没正眼瞧过我!”
端木苏自知说错话了,急忙道歉。他好说歹说,总算哄得牛大力不生气了,才说:“上马,咱们继续赶路。”
三人依次上马,朝前走去。途中又见到了两个被扔在路边的幼年山魈的脑袋,同样的血渍斑斑。这景象,给他们的心头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端木苏想快点赶到目的地,以便摆脱这种不祥之感,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青骢马接到了命令,便小跑了起来。
几个人差不多前行了六七百米的样子,看到路旁立着一块巨石,上面阴刻着三个朱红大字──奇巧馆。
端木苏眼睛一亮,觉得这块巨石应该就是界碑,目的地应该马上就到了。他勒住青骢马,盯着界碑上的红字,拉着长腔念道:“奇──巧──馆。”他觉得这三个字很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更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便低声咕哝了一句:“好奇怪的名字啊,啥意思?”
“我觉得,”江淼说,“奇巧馆应该是实验室或是研发中心的别称。”
“实验室?研发中心?”端木苏颇感诧异地问,“为什么用这么一个怪名字?”
“据我所知,”江淼解释道,“在古代,中国人讲究‘耕读传家’。那时的人,喜欢读书人,瞧不起商人和工匠,而科技发明则被他们贬斥为‘奇思淫巧’。我觉得给实验基地起名字的这个人,一定深知‘奇思淫巧’这个词的含义,却反其义而用之,偏偏取了这个词的首尾两字,把实验馆叫做‘奇巧馆’。不过,这是我猜的,不一定对。”
“不必谦虚,你分析得很精辟。满分!”端木苏嘻嘻哈哈地赞扬了江淼,心想:这丫头懂得还真多,可惜话也多。
端木苏夹了一下马肚子,青骢马便带着三个人走过了界碑。刚过了界碑,接着又是一个转弯,转过弯去,前面不远就是那两栋灰顶白墙的建筑。端木苏见目的地就在眼前,心中大喜,正要催马快跑,却见一道黑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又忽地钻进竹林。
端木苏惊问:“谁?!”
坐在后面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什么呀?”
端木苏说:“刚才有一道黑影钻进林子里了,好像是个黑衣人。”
牛大力说:“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里哪有人啊?”
江淼反驳:“你不是人啊?”
牛大力解释道:“我说的不包括咱们。”
“你们别吵了,”端木苏抬手指着左边的竹林说,“刚才就是有个黑衣人,我绝对没看错!你们看,那片林子还在动呢。”
“啊──”江淼又尖叫着指向路边,“又有一颗,还流血呢!”
端木苏顺着江淼手指的方向看去,路左果然又有一颗山魈的脑袋,脑顶上开了一个碗大的洞,还有鲜血一滴一滴地往外流淌。端木苏勒住马头,身子一歪,想下去看看,却听江淼又尖着嗓子喊叫了起来:“山魈!一大群山魈!就在后面!”
端木苏急忙坐直了身子,刚想扭头回看,青骢马却突然嘶鸣起来,并猛地往前一蹿,撒开四蹄,拼了命地往前飞奔。端木苏紧紧抓住缰绳,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很勉强地往后看了一眼,只见十多个山魈正在马后狂追不舍,而跑在最前边的就是刚才那个雄山魈。江淼所言果然不错,山魈跑起来竟如风驰电掣一般,比青骢马还要快,而那个跑在最前面的雄山魈眼看就能抓到青骢马的尾巴了。
江淼大叫着提醒端木苏:“喷火!快喷火啊!”
端木苏头也不回地喊道:“我转不了身!”
“你随便喷一下就行了,山魈怕火。”
“看不见目标,我没法喷火!”
端木苏十分着急,却毫无办法。青骢马正在全力奔跑,他必须使出全力才能保持自身平衡,根本没有工夫转身用眼睛对准目标。如果非要转身喷火,他就必须先让马慢下来,可山魈就在青骢马的屁股后面,全力奔跑还怕来不及呢,又怎敢减慢速度?
一时间,端木苏陷入两难境地,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就在这全速奔跑还嫌慢的时候,青骢马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竟然直起身子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