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苏在孤独寂寞中度过了漫长的十几天后,终于迎来了开学的日子。
这天早晨,他见庄园里的鹅卵石小道上有很多月亮卫士来回走动,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神情怯怯的陌生面孔。他猜想这些陌生面孔可能是刚入学的新生,就立在路边观望了起来。突然,他意识到明天是开学的日子,而今天是学员们报到的日子。于是,他快步跑向庄园的入口,想在第一时间去迎接调皮鬼、牛大力、睡不醒以及他们奇葩班的所有同学;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墨教授呢!
他来到了那个像皇家宫阙一般的入口处,满心欢喜地等候着同学们的到来,但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脸严肃的钟万隆。他先愣了一下,旋即又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张开嘴巴说了一声“钟”,又立刻改口道:“嗯……大司徒……先生,您好!”
钟万隆皱着眉头瞪了端木苏一眼,用力“哼”了一声,话也不说一句便转身离去。看他那神情,仿佛端木苏就是一个不配跟他说话的令人厌恶的坏孩子。
“哼!”端木苏冲钟万隆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又低声嘟囔道,“你不愿搭理我,我还不愿搭理你呢!出门遇上鬼,真倒霉!”
“你说谁呢?”刚刚从岩石一般的光幕后面走出来的江逸飞笑着问端木苏。他一扭头看见了钟万隆的背影,又笑道,“他是主管纪律的大司徒,得罪他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才不怕他呢!”
端木苏又狠狠地瞪了钟万隆一眼,扭回头来正要跟江逸飞打招呼,却见江北、江南也从岩石中走了出来,便喊道:“江北,江南,你们好!”
“火瞳,你好!”
江北笑着回应。江南却面无表情地向右走去,好像他没听到端木苏的话,也根本不认识端木苏似的。
“咦,”端木苏愣愣地望着江南的背影,嘟囔道,“他怎么不理我,是没看见我吗?”
“别理他,”江北笑着安慰端木苏,“他就这样,闷葫芦嘛!”
端木苏“哦”了一声,就探头探脑地往宫阙中间的岩石上张望,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出现。
“你等谁呢?”江北问。
“墨……嗯……”端木苏吭叽了两声,连忙改口,“我等调皮鬼,还有我们班的同学。”
“别人我没看到,只看到江淼去滑道那边了。你去那里找她吧。”
“只有江淼吗?”端木苏有些失望地说,“那我不去了。”
“还有江云、江雪,嗯……好像还有牛大力。”江北说罢,向前小跑了两步,追上了江南。
端木苏刚走到滑道出口,就听见了牛大力的尖叫声,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端木苏听出牛大力的叫声是从滑道里传出来的,知道他马上就要飞出来了,就连忙走到草垛旁,盼望着牛大力也跟自己一样能摔一个嘴啃泥。
果不其然,他刚刚站在草垛旁边,就见牛大力似出膛的炮弹一般从滑道里飞了出来,然后就“啊啊”叫着跌落在大草垛上。只可惜牛大力是坐着摔下来的,并不像端木苏第一次出滑道时是大头朝下的摔了个嘴啃泥。端木苏觉得无趣,刚要转身,又听滑道里有嬉笑声传出,便慌忙提醒牛大力:“躲开,快躲开,小心身后有人!”牛大力慢腾腾地站起身,扭头回望了一眼,见身后无人,又瞪了端木苏一眼,嘟囔道:“身后哪有人啊?”话音未落,江淼早已从滑道中飞出,双脚朝前,狠狠地踹在牛大力的屁股上。牛大力“噗通”一声,又趴在了草垛上。
“哎呀,谁呀?是想踹死我吗?!”牛大力连声惨叫。
“活该,谁叫你不听我的话呢!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端木苏说罢,又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江淼踹了牛大力,牛大力自然要跟她理论一番。但吵架他可不是江淼的对手,不过两三个回合,他就败下阵来。牛大力跳下大草垛,拍掉身上的乱草,瞪着端木苏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看他脸上的神情,仿佛他挨踹是端木苏搞的鬼似的。
“哎,牛大力,”端木苏高声问道,“左青呢?”
牛大力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仿佛没有听到端木苏的问话。
“哎,哎,我问你话呢!”端木苏又喊,“你是聋啦还是哑巴啦?!”
端木苏见牛大力只顾往前走,并不回头,便转身去问刚跳下大草垛的江淼:“你见到左青了吗?”
“不知道!”江淼不耐烦地说,“调皮鬼的事别问我,我才懒着搭理他呢!”
“左青来不了了。”刚从滑道里滑出的江雪,一边拍打身体,一边说,“这几天他妈妈要做手术,他得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