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南宫幽雪用半提醒半责备的口吻说,“你怎么能这样跟孙先生说话呢?孙先生让你挑,你就挑呗,反正你也缺人手嘛!”
“除了江北和齐盛,我谁也不要!”听话音,墨天岳很生气。
“既然这样,那我就一个也不给了!”孙月宾也说起了气话。
“孙先生,您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孙月宾厉声反问。
“您一方面让我抓紧时间追捕陶朱,一方面又不给我足够的人手,这不是诚心难为我嘛!”墨天岳气哼哼地说,“您把我当什么了,巧媳妇?即便是巧媳妇,也难能无米之炊啊!”
“砰!”
屋内传来一声巨响,把趴在门板上偷听的端木苏吓了一大跳。听动静,好像孙月宾拍桌子了。紧接着,屋内又传来孙月宾的斥责声。端木苏见情况不妙,急忙转身,跑下楼去,然后就坐在一楼的台阶上,耐心等候墨天岳出来。
然而,他没有等到墨天岳,只等到了南宫幽雪独。他急忙站起身,问道:“墨教授呢?”
“走了。”南宫幽雪答道。
“走了?”端木苏一惊,“去哪儿了?”
“他要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反正已经离开月亮山庄了。”
“他走了,已经离开月亮山庄了?”
端木苏快速扭动脑袋,左右前后都看了一遍,根本找不到墨天岳的人影。他一着急,便喊了起来:“你怎么让他怎么走了?为什么不留下他,为什么不让我见见他,哪怕只见一眼,只说一句话也行啊!”
无论端木苏如何喊叫,如何请求,心情又是如何的沮丧,墨天岳却是始终没有露面。端木苏的心情糟透了,从此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任何课程都想上,就连八角大楼都不想再踏进一步。
墨天岳走后,奇葩班的武学教授就由南宫幽雪来兼任。虽说南宫幽雪的武功也相当了得,但跟墨天岳相比,还差很多;另外,她很忙,抽不出时间来给奇葩班上课,便缩减了奇葩班的武学课时,而给他们安排了更多的其他课程。比如,文学,历史,地理。
一天下午,号称骑士学院第一历史达人的张说教授,在二楼的一间阶梯教室给奇葩班上历史课,讲述的内容是:骑士精神的历史起源与发展。张教授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骑士制度为什么起源于欧洲大陆的最南端,而骑士精神却能传播全球的各种原因。他最喜欢讲述这个课程了,因为这个课程的教材是他亲手编制的,而且这段历史中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可以让他一展口才。
张说教授的口才的确很好,他所编选的历史故事也非常精彩,学生听他讲课就像听评书。然而,就在他讲得最兴奋的时候,教室里突然响起一阵呼噜声。张说教授闭上嘴巴,瞪着眼睛把整个教室都扫视了一遍,却见所有的人都坐得端端正正的,并无人睡觉。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接着刚才的话题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起来。
可是,他讲了没多久,又听到了那个讨厌的呼噜声。他闭上嘴巴,侧耳细听,呼噜声尽管很小,却很清晰。他又把教室扫视了一遍,依然没有看到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咦,”张说教授挠了挠头皮,纳闷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听到有人打呼噜嘛!”
突然,他听到教室的最后一排有人在“嗤嗤”地偷笑,便把目光投射了过去。偷笑的是两个男生,一个胖乎乎的,一脸的憨态;另一个比较瘦,却是个雌雄眼。他问两个男生笑什么,两个男生都摇着脑袋说他们没笑。张说教授“哼”了一声,正要接着讲课,又发现胖男生左邻的那个学生始终笔直地端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讲台,身体也一动不动。他奇怪这个男生怎么可能长期一动不动地保持一个姿势,便走下台阶,向后排走去。
牛大力见张说教授走下了台阶,急忙用手捅了捅端木苏:“哎哎,醒醒,醒醒,张教授过来了!”
“嗯?谁,谁来了?”端木苏抬起头,一边迷迷糊糊地问,一边慌里慌张地把竖在课桌上的一张贴有他的写真照片的硬纸板摘了下来。
原来,端木苏没有心思上课,又不敢旷课,便找人给自己拍了一张注视前方的写真照片,又找来一张硬纸板,把照片贴上去。上课时,他就把这个贴有照片的硬纸板竖在课桌的前面,让照片替自己听课,他自己则趴在课桌上睡大觉。他如此这般地让照片替他听课了很多次,始终没被教授发现,因而胆子就越来越大,今天竟然酣睡得打起呼噜来了。
他摘下照片,刚要放进课桌下面,却见张说教授就站在他面前。他突然一愣,手一松,贴有他的写真照片的硬纸板就滑落到了张说教授的脚下。
张说教授捡起硬纸板看了一眼,立刻被气得脸色通红。他抬起右手,指着教室的大门,厉声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端木苏满面羞赧地站起身,低声嘟囔了一句:“出去就出去,有什么大不了!”
说罢,他就在人们的哄笑声中走出了阶梯教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