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岳在高地上找了一块石头,跟端木苏一起坐下,闲聊了起来。
“查理教授怎么样啊,喜欢他的人是不是很多啊?”墨天岳若无其事地问。
“嗯,喜欢他的人是很多。”端木苏说,“一开始我也喜欢他,后来……”
“后来怎么了?”墨天岳很感兴趣地歪着头,看着端木苏的眼睛。
“后来我发现他篡改我妈妈的《武学三论》,还……还对我凶巴巴的,就不喜欢他了。”
“嗯?他篡改《武学三论》,怎么篡改的?”墨天岳问道。
端木苏把查理如何篡改《武学三论》以及每个章节后面都添写了“察按”的事情简要叙述了一遍,又问墨天岳是否看过《武学三论》。墨天岳没有答话,却要求端木苏把那些“察按”说得尽量详细一些。
端木苏的记性很好,就把他看到过的“察按”大体背诵了出来,然后说:“一开始,我还觉得这些‘察按’很有意思,但后来却觉得它口气不对,应该不是我妈妈写的,便去问了梅枝阿姨。”
“梅枝怎么说?”墨天岳急切地问。
“梅枝阿姨特别肯定地说,她看到的《武学三论》里没有这些‘察按’。所以,我才敢肯定查理篡改了我妈妈的书。”
墨天岳听罢端木苏的话,忽地站起身来,走向一边,仰头望天,眉头紧紧地皱着,像是在观察天气,但他的眼神是虚空的,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很显然,他并没有观察天气,而是在思考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似乎又很严重,否则他脸上的神情不会那么严肃,眉头也不会皱得那么紧,眉心处都聚成了一个大疙瘩。
端木苏见他默默地走到了一边,也站起身跟了过去,歪着脑袋望着他的脸,问道:“墨教授,您在想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您。”
墨天岳没有答话,依然眼神虚空地望着天空。端木苏以为天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便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之上飘着几朵白云,形态诡谲,变化莫测,就像一团团的迷雾,任你怎么猜都猜不出它接下来会变成什么形状。
俩人就这么愣愣地望着天空,谁也不说话,好像他们是正在观测天象的气象员。几分钟后,墨天岳却突然低声自语道:“怪不得总觉得他很眼熟呢,会不会是他?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墨教授,您在说谁?”端木苏侧头问道。
“可是……”墨天岳仿佛没有听到端木苏的问话,继续自言自语地说,“如果不是他,造血干细胞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身体没有大碍,谁会需要造血干细胞呢?”
尽管墨天岳没有回答端木苏的提问,凭着他的这几句话端木苏还是判断出,他所说的那个“他”可能就是查理。于是,端木苏插话道:“造血干细胞应该是给查理准备的。”
“嗯?!”墨天岳忽地转身,低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的。”端木苏说,“前一段时间我跑到八角大楼的楼顶去玩,无意中撞见查理和胖大婶,他们还说起造血干细胞呢。另外,查理的武功尽管很厉害,但他的身体很虚弱,只要稍有剧烈的运动,他就会喘得厉害,那样子就像刚刚出院的病人。”
“嗯!”墨天岳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跟他说话时,我隐隐约约地闻到他的嘴里有一股奇怪的香气,为了确认那股香气,我就靠近他,他却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好像是故意在躲避我似的。”
墨天岳的这番话好像提醒了端木苏,他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大声喊道:“对了,对了,我也闻到了!”
“什么?”墨天岳不明白端木苏在喊什么。
“我也闻到了!”端木苏又喊了一遍,才解释道,“我在查理的身上也闻到这股香气了,只是这香气特别淡,还被裹在一股挺臭的气味中,便没有注意。”
“嗯,他身上有狐臭,还喷了香水,所以……”墨天岳突然问,“你能确定他身上的那股香气跟鹿茸血的香气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