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桑急忙抓起牛角弓,弯弓搭箭,“嗖嗖”连发两支羽箭。五个黑衣人显然都是高手,轻而易举地躲过两支飞箭。江淼也抓起月牙砍刀,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她知道,此刻不可能再依赖森格,也不能依靠年纪尚小的喀桑。她命令自己,即便丢掉性命,也要像真正的骑士那样拿出勇气,拼杀到底。
对方马速极快,喀桑来不及弯弓搭箭,便扔了角弓,抓起猎刀,用力一挥,将猎刀扔了出去。猎刀旋转着擦着地皮快速飞去,“咔嚓”一声砍断一条马腿,马上之人“噗通”一声栽到地上,嘴啃泥,脖颈折断,四肢瘫软,再也不动。另外四匹马却已来到眼前。
江淼高声吼叫,单脚狠命跺地,竟然有如神助一般飞上巨石。紧接着,一个旋身,便像仙女飞天一般飘在空中。在身体的快速旋转中,她顺势挥起砍刀,瞄准一个家伙的脑袋奋力砍去。那家伙武功也十分了得,早把江淼的举动看在眼里,脖子稍稍一歪,便躲过致命一击。
江淼虽未砍中对方,却在空中飘出很远,逃出了危险地带。然而,那四人却已跑到喀桑身边。喀桑手里没了武器,只能掉头快跑。但人的两条腿怎能跑过马的四条腿?那四人两左两右地夹住喀桑,离喀桑最近的那人,弯腰伸手,将他拎上马背。
“抓住这个也行,回去后起码能交差了!”
四个黑衣人得意洋洋地调转马头,撇下江淼不管,朝桥头跑去。
江淼见喀桑被人掳走,急忙像喀桑那样扔出砍刀,方向却偏差了很多。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再次丢出,对方早已跑远。石头落在地上,颠了两颠,滚了两滚,然后静止不动,就像一个追不上孩子的老人,无奈地喘着粗气。
江淼既焦急又愤恨,却不知如何是好,便双手捂面,痛哭起来。
就在江淼捂面痛哭之时,她又突然听到一阵杂沓的马蹄声。她以为四个黑人人又返回来要抓她,便放下双手,睁开眼睛望去,却见一英俊少年骑着一匹青骢马飞一般地奔上爱心桥,在桥中央追上两个黑衣人。
“端木苏!”江淼就像看到了救兵一般大喊大叫,“啊,端木苏来了,我的火瞳来了!”
喊声未落,一匹枣红马早已来到她身边,倏地立住。调皮鬼从马上跳下,跑到江淼身边,双手扶定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问完了话,又瞪着大眼把江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左青,是你!”
江淼瞥了一眼调皮鬼,眼睛又立刻返回桥上,寻找着端木苏,却见江雪也赶了过去。
江淼便问:“你们怎么来了?是端木苏带你们来的吧。”
调皮鬼微微一愣,旋即答道:“是。是他带我们来找你的。”
“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管我的!”江淼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调皮鬼眨了眨眼睛,心中甚是酸涩,却强颜欢笑,道:“走,我们回去。”
“回去?去哪儿?”江淼问。
“回老太太家。”调皮鬼说,“那个老太太很好,却……却……她给我的感觉不好,好像……好像她要跟人拼命。”
“拼命?跟谁?”江淼忙问。
“这个我不知道。”
调皮鬼看看江淼的脸色,正要继续解释,江淼突然尖叫起来。
“啊——端木苏!”
调皮鬼急忙扭头望去,也不禁尖叫了一声——他看见,在桥中央与四个黑人搏斗的端木苏突然跌下马来。
按武功来说,端木苏与四人搏斗是没有问题的,但他的臂伤还未痊愈,行动不便,因此搏斗刚开始,就处在了下风。偏偏这个时候,又不知从哪里飞来两颗石子,正打在端木苏的腰上,他猛然一惊,身子一晃,便跌下马来。四个黑衣人便趁机向他发起攻击。好在青骢马左冲右突地阻挠了四人的攻击,端木苏因而还未受到伤害。
然而,一匹青骢马怎能阻挡四匹马?其中一个黑衣人就瞅准了空隙,绕过青骢马,跑到端木苏身前,挥起长剑,狠命地砍向端木苏脖颈。
江淼吓得“哇哇”大叫,不敢再看。调皮鬼却目不转睛地看着端木苏,心想:“完了,完了,端木苏……唉,我真不该先来看江淼,应该跟他一起冲杀的!”
就在黑衣人的长剑即将砍到端木苏的脖子时,只听“当啷”一声响,长剑竟然突然横向飞了出去。紧接着,黑衣人也惨叫着跌下马来。
“咦,怎么啦这是?”调皮鬼快速眨动眼睛,就像照相机一般,想把这一奇怪的场景完全拍摄下来。
江淼睁开双眼,定睛细看,喊道:“石子!看,又有两颗石子!看,又有两人被石子打下马了!”
“石子?什么石子?”调皮鬼不明所以。
“你眼瞎啊!”江淼责备了调皮鬼,突然又道,“咦,怎么又有一股子烟味?好难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