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沁芳正要靠近他,去问他为什么,他就消失了。
张沁芳醒来,摸了摸胸前的心锁,指腹碰到玉石榴花的时候,一股阴寒之气袭来。那股阴寒之气跟之前遇到过的鬼魂的气息很像,可是又不同,明明是千万倍的强烈,却一点也没有侵入到她体内。
梦里那个黑衣男子不是鬼?是鬼?还是什么极阴寒的妖怪?反正不是神仙就是了,张沁芳的父亲以前给她算过一卦,她这辈子跟人无缘,跟神仙更无缘,跟妖魔鬼怪倒是纠缠不休,这辈子注定要嫁给妖魔鬼怪。
那个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心锁真正的主人,张沁芳前世的丈夫——幽冥地府的大皇子阎聿。
阎聿通过心锁听到张沁芳要去城里捉鬼,便给她卜算了一卦,他没有想到玉屏(张沁芳前世的名字)的小跟班白桦竟然是妖。
这一趟,张沁芳去城里不仅会和他遇上,还会和他生出一段情。
阎聿只恨自己禁足期未过,他无法离开幽冥地府。
他本想托梦阻止张沁芳去城里,却未曾想到张沁芳身上的那股奇怪的煞气竟灼得他昏了过去。
张沁芳的父亲曾制作了一个木头人,放在屋后埋着,说是让它吸收阴寒之气生出魂魄。
等张沁芳要嫁人的时候,先跟他拜堂成亲,拜完堂之后,用张沁芳的血制作一个纸偶人跟那木头人一起烧了。
那是个禁术,父亲就是在制作木头人后不久暴病去世的,制作纸偶人的方法只有张沁芳的父亲会。
张沁芳的父亲死的时候,张沁芳都没见着父亲的尸体,母亲不让她和弟弟进去看,她还是听别人说父亲的死相很怪异。
自从学习道术后,张沁芳就开始怀疑父亲的死跟屋后的木头人有关系,可她试过很多法子去引出木头人的魂想问个清楚,只是木头人根本就真的是个木头,并没有生出魂魄。
张沁芳摆了个阵法,直接把它烧了。虽然张沁芳信鬼怪,信道术,可她唯独对命这东西一向不是那么信的。
张沁芳跟往常一样早早就起了床,做饭,喂猪,洗衣服。张庆喜听了她的话没有去工地上做小工,在屋里看书。母亲依旧还是在缝鞋垫子。
“沁芳她娘,省城老太太家来的人提前到了,让你家沁芳现在就拿上东西跟他们走。”
“村长,我姐在河边洗衣服哩,我这就去喊她。”
“让沁芳快点哩,那些人急着走哩。”
“我知道了。”张庆喜边跑边回道。
村里那条小河离张沁芳家有些远,张庆喜一路狂跑,一个踉跄摔了一脚,昨天才下过大雨的小路上还有些泥泞,张庆喜沾了一身的泥巴,他瞧了一眼,爬起来又接着跑。
张庆喜还没到河边就开始喊张沁芳:“姐,你别洗了,省城的人来了,他们让你现在就走。”
张沁芳朝张庆喜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弟弟一身泥巴,摇了摇头:“庆喜,你咋这傻,他们说现在就非得现在啊,他们可是来请我去的。你看你摔的一身泥,快脱下来,姐给你洗。”
张庆喜摇了摇头:“姐,我自己会洗,你还是回去吧,你要是去晚了,他们肯定会给你脸色,城里的人最喜欢给人脸色了。”
张沁芳扬起脸,一副泼辣劲儿:“姐不怕,说好中午的,是他们提前了,给脸色就给脸色,我也不给好脸给他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