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温暖离开后,慕云逸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艰难的抬起手掌心划过留有余温的胸口,似是留恋。掌心的滑腻让他疑惑,却又没有力气想清楚,疲倦一阵阵袭来,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如何?”慕云东将药丸递过去,急不可耐的要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几位太医轮流检查药丸,有的甚至提议将它用水化开来检查,折腾好一番才敢回话,“九爷所中之毒,性烈如洪,发作极快,加上事先中了迷药,让九爷对毒性毫无招架之力,这才使得病情复杂。”
“哼,少说废话,你就给本王一个答案,这药到底有没有用。”毒性很厉害什么的他自然知道,何须听这些太医谈古论今、引经据典。
太医们面面相觑,只有几个人愿意大胆一试,本想问问此药的出处,但见七王爷脸上的表情,只能把话咽回嗓子眼去,“此药确有解毒作用,但对九爷身上的毒不知道有没有良效,如今只能冒死一试了。”
“给我,真不知道留你们何用。”冒死一试等同于司马当活马医,若是不相干之人也就算了,反正他慕云东也不是什么善心的菩萨。但如今躺在床上的是西陵的战神,他自小处的最好的兄弟,让他怎么还能保持得了往日的温润和善。
朝阳初升,光线穿过细密的新叶直射入东暖阁的锦榻上。悠然捧着本残破的古书聚精会神的看着,仿佛那破旧的书页上有着极大的魔力,让人移不开眼睛。榻边紫檀案几上摆着一小小的四角鼎炉,四龙镇守四边,龙头朝向东南西北四方,龙身蜿蜒盘踞在鼎身周围,最后汇聚成鼎的四个支脚。那便是她出嫁前向东盛王索求的陪嫁之一,段清然和亲前亲手交给她的。虽然悠然不知道这小小的方鼎有何作用,但这是六姐姐托付于她的,自然是需要保护好的。
“怎么办,娘娘还是没吃啊?”门外探头探脑的婢女们急的来回踱步,赵嬷嬷出门前吩咐准备的早膳此刻怕是已经凉透了。
听见门外窸窣的声音,悠然抬头看了看。“奶娘怎么还没有回来?”小声嘀咕着,眉头缓缓蹙了起来,赌气般撅起来的小嘴让这张越发精致的脸蛋多了些生气,不似往日如木偶一般。
“赵嬷嬷。”
一听门外的声音,悠然立刻下榻奔了出去,“奶娘,云逸好了吗?”奶娘不肯让她去看云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还是应下来了,条件便是让奶娘去打探消息。
赵青梅望了望四周,这才拉着悠然进了里屋。榻边圆桌上的早膳已然没有了热气,看上去竟是一口没动。她不知道这是喜还是悲,自己的小公主竟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三个多月的人茶饭不思了。
“王爷已经没事了。”赵嬷嬷叹了口气,“悠然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闷了许久的胸口仿佛一下子得到的舒缓,悠然的眉头缓缓展开,细看之下竟有一丝浅浅的笑,“我不饿,奶娘我成功了是吗?书上说的果真没错,我的血……”
赵嬷嬷惊诧之余急忙捂住了她的小嘴,也顾不得外面是不是有人看见她以下犯上了,“我的小祖宗哎,这样的话以后可别再说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那后果……她不敢想象,慕云逸是不是完全可信,还未可知呢,更何况在这里待得越久,越深入知道这个王爷府也并非良善之处,处处掩藏着杀机,只是自己的这个小主子太过单纯罢了。
“哦。”悠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她瞧出了的奶娘的紧张,从她那四处张望的焦虑目光之中。虽然不太懂为什么,但悠然选择相信奶娘的话。
夜半时分,王府守卫换班,慕云东一遍一遍盘查,总觉得这次行刺之事有太多疑点,正打算盘问几个当时守夜的人,却瞧见二皇子身边的贴身小厮急匆匆地奔了过来:“属下参见七爷,二爷有请,门外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