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用目光默默地注视着凌子凯,足足有几分钟。
就在看的凌子凯心里有些发麻的时候,陈老爷子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有些不经意地说道:“凌先生,不知道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在我家大门口的地面上有一个非常奇诡的地方。就在昨天,你离开我家之后,那原来光滑平坦的水泥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深有五六公分的脚印。看上去分明是有人踩出来的。你说,这事要说传出去,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凌子凯没想到陈老爷子会拿脚印的事来说事,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吗?那水泥地有多少坚硬,就算是拿铁锤用力敲砸,也一下子难以砸破吧。会是什么人踩上去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陈老爷子见凌子凯装出糊涂的样子,也没道破,而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凌先生说的没错,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那么不可思议。
就拿我们这些卡莫尔族的后裔来说吧。原本已经过着背井离乡的生活了,可是在这千百年来,却一直发生着一种莫名的,而又闻之胆颤的现象。
在我们族中,经常会有人突然染上一种神秘的怪病,发病时就会觉得天昏地暗,浑身无力。身体七上八下的好像在掀腾和旋转,可热得快要发出了火来,背上又像是一桶桶的在浇着冷水,还会连续的,无秩序的做着噩梦,发出惊喊和类似哀求的声音。
这种病,无论到那个医院或请来名医都无法治愈。
而唯一能够治愈这种病的人只能是族中的萨满。
至于这其中医治的过程中有什么隐秘,哪怕是萨满本人也无法解释清楚。
在面对病人的时候,有时候只需要在病人的额头上抚摸一阵子,病人就好了;或者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病人睡觉的房子外面,喊上几声病人的名字,第二天那病人的身体就痊愈了。
也许,你可以说,那是因为以前的医疗水平太差,没有什么医疗设备,也没有什么药物。但是,就算是到了现在,族中有人得了这种病,又偏不信这邪的四处求医,可到头来,还是要找到港岛来,求我们出手医治,方能痊愈!
就因为这样,在整个卡莫尔部落的后裔家族中,我们萨满依然拥有着十分超然的身份,同时在整个家族中拥有十分广阔的人脉。因为,无论是你现在有多少财富,多少权势,一旦自己或者家人染上了这种疾病,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是过眼烟云。
当然,作为一个萨满的传承者,对于那些上门求治的族中子弟,我们从来不收取任何的报酬,但是也因此获得了数不胜数的人情。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我们港岛陈家发生什么变故,整个卡莫尔部落的后裔都会倾力相助!”
凌子凯闻言也不由得暗暗吃惊,从陈老爷子刚才提到的那些企业,名人来看,这些卡莫尔部落的后裔发展到现在,无疑已经成了庞大的名门望族了,真要是全力地协助陈家,不要说吞掉何家的天龙集团,就是整个港岛的政局也会发生震荡吧!幸好没有采取跟他们硬拼,否则恐怕到时候连怎么死的不知道!
陈老爷子看着凌子凯阴晴不定的脸色,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在得意之余,却又黯然说道:“凌先生,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虽然族中那些子弟身上的怪病被我们治愈了,但冥冥之中却好像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把那些病源转嫁到了我们身上。
每一位萨满继承者在一开始的时候其实跟其他的族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从他第一次出手,治愈了族人的怪病后的那一刻起,厄运就开始降临了。在他身体的肌肤上会出现一些莫名的红疮。
正所谓一个好的医生能够治愈千千万万的病人,但是面对自己身体出现了疾病的时候,同样是束手无策。
随着他治愈的病人越来越多,身上的红疮就会越来越多,到最后就变成你看到的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陈老爷子说到这里,看了眼凌子凯,苦笑道:“都说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悬壶济世,修德行善的好事,可为什么到了我们这些萨满的身上,却好像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滔天罪恶,以至于让上天对我们降下了惩罚!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呢?”
凌子凯也没想到他们身上的怪病竟然会是这样引起,从他们爷孙俩的症状来看,陈老爷子已经七八十岁了,一生之中治愈病人的数量应该不少,看上去已经危在旦夕了;
可是,陈怡才二十来岁年纪,确也出现了如此严重的症状,就算她十岁开始成为了萨满的继承者,难道在短短的十年当中,就治愈了很多的病人了吗?
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孩子啊!明知道替人治病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无法治愈的伤害,却还是毅然出手治病救人,这份心胸——!
想到此处,凌子凯看向陈怡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