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老书法家确实相中了温小飞，对温小飞是毫不掩饰地大加赞赏，这令温小飞父母非常高兴。nn“嗯，很好，写得很好！”老书法家赞赏道，“你这颜体有本味，也有自己的特色，而且比较稳定，算是创新啊，小小年纪有这等水平，难能可贵得很，也为数不多，是块好料子！”nn温小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笔，谦虚地说：“老爷爷您过奖了。”nn“不，我从不过奖别人，尤其是年轻人。”老书法家认真地说，“行，你这个弟子我收下了，最后一个，以后再也不收了。”nn温小飞一听，激动得竟有些呆住了，说不出话来。这回他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nn还是冷小婉又冷静又机灵，赶忙对温小飞说：“小飞哥哥，还不快拜谢恩师！”nn温小飞的爸爸妈妈大喜过望，也都让温小飞快叫老师，快说“谢谢”。nn温小飞一听冷小婉说的“拜谢恩师”四个字，随即想到电影电视里演的古人磕头拜师的情景，便扑通一声跪在了老书法家面前，只是嘴里却不知该怎么说。nn冷小婉的意思的确是这个。她见温小飞不吱声，刚想教他说，但老书法家已经把温小飞拽了起来。nn“快起来，快起来，用不着这样的大礼，我最不喜欢客套。”老书法家满脸和蔼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尽管他确实不喜欢客套，但也明显很高兴。他又问冷小婉：“丫头，你叫什么？挺灵巧的，知道的挺多啊。”nn“我叫冷小婉，爷爷。”冷小婉回答道。nn老书法家点了点头：“嗯，一温一冷，正相反。”nn冷小婉和温小飞都笑了。其他人也都笑了。nn温小飞父母没想到儿子会突然来跪拜这一招，见老书法家很高兴，都佩服儿子有心眼儿。不过，他们也觉得好像是冷小婉更有心眼儿。nn“谢、谢谢老、老师。”温小飞站起来后，终于说出话来了，但由于心情依然十分激动，所以说得不大流畅。nn老书法家亲切地笑了笑，拍着温小飞的肩膀说：“老夫七十还能收个如意弟子，算是人生之幸啊，好了，明天就到我家去，我住在和平路七十二号，以后隔一天去一次，我每天上午教你两个小时。”nn“才教两个小时？”温小飞爸爸感到诧异，一只眼里茫然，一只眼里疑惑。nn冷小婉连忙给爸爸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nn妈妈在下面踩了他一脚，说道：“你懂什么？‘名师高徒’没看过啊？只有无能老师教笨蛋，才需要一天教天晚。你快去准备一桌拜师宴。”nn一听说要摆拜师宴，老书法家连忙摆手道：“不用，我可不是冲你们开饭店才来收徒弟的，我不喜欢繁文缛节，更不喜欢大吃大喝，刚才小飞已经跪过了，这比什么都庄重，现在咱们就是师徒了。”nn这时，温小飞有些怯生生地问：“老师，您、您贵姓啊？”nn老书法家这才想起直到现在还没有自我介绍呢，便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说：“我姓方，名叫方旭，你不要叫我‘老师’，就叫我‘方爷爷’。”nn“是，方爷爷！”温小飞随即叫了一声，声音里满是热忱。nn冷小婉也甜甜地叫了一声“方爷爷”，让老书法家脸上乐开了花。nn老书法家，噢，也就是方爷爷，坚决不留下来吃饭，推说自己还有别的事，就告辞了。温小飞一家怎么挽留都没用，只好眼含着感激，将他送到了门外，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回到饭店。nn回来之后，温小飞依然沉浸在激动之中，不知做什么好了，脸上的笑一直挂着，好像一朵永不凋谢的花。nn冷小婉自然更加开心。帮温小飞找到更高水平的老师，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今天终于实现了。nn毫无疑问，温小飞的爸爸也是欣喜异常，就跟儿子考上大学一样。“不是大学，胜似大学。”他说。nn妈妈虽然也和爸爸一样高兴，但却懂得低调，因为这里还有宋姐等外人呢。她用平时一贯的冷调子对自己的丈夫发号施令：“别跟小孩头似的，快去干活，马上要上客人了。”然后她又用温和的语气对温小飞说：“儿子，别光顾着高兴，把咱这送字画的承诺给忘了，快上楼画画去，啊？婉儿给你帮忙。”nn温小飞于是和冷小婉上楼去了。一进房间，他就把冷小婉紧紧抱住，激情地亲吻一番，然后才说出亲吻的理由：“婉儿妹妹，我太高兴了，咱们庆祝一下。”nn冷小婉笑道：“高兴就亲人家啊？”nn“当然，如果不是要画画，我还想那个呢。”温小飞道。nn冷小婉连忙说：“快别，干正事要紧，那个留明天晚上，今晚还不行，明晚庆祝也不晚，对吧？”nn她刚说完，就听妈妈又在楼下喊了起来：“小飞，快别忙画，快下来，又有人找你！”nn温小飞十分奇怪，对冷小婉说：“奇怪了，除了刘爷爷，还有刚刚走的方爷爷，我在这里并不认识什么人，谁会找我呢？”nn“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冷小婉说。她也感到好奇。nn他们于是又快步走下楼来，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看着墙上的画，爸爸陪在身边，两人正说着什么。nn“你就是温小飞吧？”那中年男人看到温小飞，就微笑着问。nn“是，你找我？”温小飞反问道。nn得到肯定回答后，那男人就自我介绍说：“我叫高成明，是沂州大学美术系的副主任，刘丽春教授的同事，她父亲刘纯正老教授是我的老师，他介绍我来看看你的画，刚才看了一下，的确不错。”nn“噢，您好，高老师。”温小飞礼貌地问了声好。他隐约猜到了高教授的来意。nn温小飞妈妈一听是前几天那个刘爷爷的学生，就赶忙请到客厅坐。nn果然，一到客厅坐下后，高教授就说：“很遗憾，沂州大学没能录取你这样的天才学生。刘丽春教授突遇车祸，她没和学校说过你的事，校考的事务，我也因事未能参与，以至有今天的遗珠之憾，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尽最大努力弥补这个缺憾。现在录取已无可能，但可以给你旁听的机会，旁听虽然没有学籍和文凭，但你可以领到一张结业证，学校特许的。”nn温小飞听了，非常高兴，连忙说：“结业证我也不要，只要能让我去听课，我就满足了，我是去学画的，不是去拿证的。”nn高教授听了，十分赞赏，夸奖说：“果然与众不同，这才是真正的爱好画画，能力比文凭重要，你只要学好了画，没文凭也照样能成为画家。”nn“是呀，古代画家可都没什么文凭。”冷小婉忍不住插了一句。nn高教授看了看冷小婉，笑了一下：“说得很对，你是叫冷小婉吧？我听老师提起过，说你很漂亮，果然是啊，你也喜欢画画吗？愿不愿意和温小飞一块去旁听？”nn“当然愿意，我确实也喜欢画画，但我画的不好，才和小飞哥哥学不长时间。”冷小婉回答道。她想借此机会让别人知道自己也会画画，并不产生任何怀疑。nn“那你们就一块来吧。”高教授说，“温小飞，我刚才看了你的画，非常好，你的水平可以直接到大三旁听，一二年级的课不用听了。”nn“可是我，我不能每天都去。”温小飞有些为难，因为他还要去方爷爷家学书法。nn高教授并没问为什么，而是说：“时间可以自己安排，学校对旁听生不作要求，要不这样吧，你就到我的课上听，我只在每周二和周四下午各有一节课。”nn“那好，我记下了。”一听和学习书法不冲突，温小飞心里就非常高兴。nn可是温小飞爸爸却并不是很满意，嘟囔了一句：“旁听，到底不是真正的大学生，是吧？”nn高教授笑了一下，对温小飞爸爸说：“虽然不是，但你也别小看旁听，很多名人都曾是旁听生，像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还有著名作家沈从文、柔石、丁玲、瞿秋白等，都曾在大学旁听过，但无一不是一时俊杰。”nn温小飞妈妈生气地在背后扭了自己的老公一下，白了他一眼，暗骂道：你个丢人的东西，瞎说什么呢！nn高教授又对温小飞说：“温小飞，你知道吗？著名画家中央美术学校的教授萧淑芳，曾作为一名旁听生，进了中央大学艺术系徐悲鸿工作室学习过，正因为在那里学习过，她后来才迅速进步的。”nn温小飞认真地听着，记下了“萧淑芳”这个名字，并暗暗下决心，自己也要走好她这条路线。nn这时，外面来了几个客人，温小飞妈妈便出去招呼客人吃饭。nn见饭店到忙的时候了，高教授就起身告辞，任温小飞一家怎么盛情挽留，都没有留得住。nn送走了高教授，温小飞一家也来不及顾着高兴，因为客人越来越多，繁忙的时刻到了。nn温小飞和冷小婉自然还是上楼去写字画画。进了房间，温小飞又一次抱住冷小婉狂吻，然后兴奋地说：“明晚要庆祝两次啦！”nn“行，随你多少次，只要你有那个能力。”冷小婉爽快地答应道。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