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很少做梦,而且每当我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我都会猛地醒来。因此,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清晰地把自己的梦延续下去。
那是一个穿着朴素衣装,样貌平平的中年妇女。尽管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是她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就年龄来看,她难道说是我的母亲?
我无法确定。只是心中的这份熟悉感,还有莫名的心酸感让我迫切地想要恢复记忆。
决定“人”的不只是“现在”的各种“想法感觉”,还有来自过去的“记忆”“牵绊”。在完全恢复记忆之前,我都不能算作真正的何南。
梦中,我距离那个妇女很远。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我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她,接着,异变发生了。那个妇女的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虚脱一般地倒下,而我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却无法伸出手去扶住她。
接着,强烈的悲伤涌上心头,我几乎是要喊出声来。我不想再猜测,也懒得再猜测了!她就是我的母亲,她就是我的亲人!
我想要扶起她,但是我的手穿透了她。我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远去,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看不清她的样子……
……
“变态何!你怎么了?”阮蓂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接着我的脸颊上感觉冰冰的。
我从梦中醒来。
睁开眼,我发觉阮蓂正拿着一瓶冰饮料贴在我的脸上。
似乎她就是用这个方法叫醒我的。
我确认了一下时间,我睡了大概八个小时,和平时比起来,也算是充足睡眠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好累。
“呐,你怎么哭了?”阮蓂的语气带着些许关切。
什么?我哭了?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有些舒润。
被阮蓂这样子关心,着实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话说回来,阮蓂啥时候转性了?她以前貌似没有这么温柔吧?
“没什么,只是做梦了。”
我不想把梦中的事告诉阮蓂,因为我也说不清这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说这是艺术作品,这个梦或许暗示着什么不好的现实,但是我才不会承认呢!现实里才没有那么多巧合,梦就是纯粹的梦罢了,那些什么所谓的解梦也都td是骗人的!身为“平觚”,这种套路把戏我清楚得很,而且我还借此赚过一点生活费呢。
我并没有听清,在我随口回答之后,阮蓂的呢喃:“记忆碎片的涌现,被称之为‘梦’么?”
……
接下来就是颇为平凡的时间了。对座的常德和陆风在下一站就下了车,随后上车的只是普通的中年夫妇。即使是阮蓂,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地和其他普通人玩起那种只有年轻人才能够接受的荒诞游戏。
阮蓂拿出最近新出的那款平板电脑看起了电影……我则是趁着这段工夫继续小憩。
当漫长的火车旅途结束的时候,阮蓂已然看完了最近新出的大片,而我也成功地睡觉补足了精神。
出了火车站,我理所当然地承担了拎包的任务。
从毗邻火车站的汽车站出发,我买了车票,正好就是十分钟后发车。
坐上这班车,就意味着我要面对自己的过去了。我……真的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