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月一阵无语:“我连她面都没见过,怎么就看她不顺眼了?”
南宫领挑眉:“因为她伺候了本公子。”
鄢月扯了扯嘴角,呵呵两声,别过脸,吐出四个字:“爱信不信!”
南宫领轻笑,眼底,却浮起一层阴霾。
说了这么多话,鄢月已然累了,南宫领见状,便道:“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本公子带你回去。”
鄢月一听,瞬间精神了:“我不回去。要么,你彻底给我解毒,放我离去;要么,就带着我的尸首回去。”
“你……”南宫领瞪着鄢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本公子有那么差吗?”
鄢月冷眼一瞥,吐出一个字:“有。”
南宫领气得两眼直冒火,上前一把扼住鄢月的脖子:“臭小子,你真是要气死我。是不是非要本公子杀了你,你才乐意?”
这时,许久不曾开口的无念,说道:“这位施主,眼下严施主身体还很虚弱,再经不起一点折腾。杀人容易救人难,施主难道,还想经历一次刚才的情况?”
“本公子哪里会再救他第二次?”南宫领吼道,见鄢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的火更盛了,不由得加紧了手上的力道。鄢月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有些事,不一定能有第二次机会。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便再无可能。还请施主三思。”
南宫领微微一怔,看了眼无念,缓缓松开手。鄢月大口喘着气,随后,陷入昏睡……
待鄢月睡醒,已是下午。无念在一旁打坐,清朗的面容,倒有些苍白。好看的眉峰,轻轻蹙着。
“大师……”
“严施主醒了?”无念起身,忽而动作微滞,手不由得抚了抚胸口。
鄢月见状,颇为疑惑:“大师受伤了吗?”
“旧伤,无碍。”无念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严施主饿了吧,贫僧去端些粥过来。”
“好,谢谢。”
鄢月坐起身,只觉头还有些晕,突然想到南宫领,连忙问道:“大师,昨晚那个男人呢?”
“那位施主有事,已经走了。”
“走了?”鄢月讶然不已,他就这么轻易的放了她?那解药……
“严施主放心,那位施主已经把剩下的解药给贫僧了。”
这下鄢月就更惊讶了,南宫领这是打算放过她了?
无念从怀中拿出解药和一封信,鄢月展开一看,只见上头洋洋洒洒写着几行字:
臭小子,解药本公子全给你,你可别记恨本公子。以后本公子不会再用这种方法强迫你,但是,也决不会就此放手。本公子手边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等得空,再来找你。
鄢月将信揉成一团,冷哼:“他就那么自信,此次放了我,还能再找到我的行踪?”
无念淡淡垂眸:“那位施主还是有些本事的,昨晚,不也那么及时的赶到了?”
“那是因为我们的特征太明显了。”鄢月上下打量着无念,“大师,你介意乔装吗?”
……
雨,淅淅沥沥的下。荷塘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这里的荷花,稀稀拉拉,没有几株,想来是长在野外,不像南宫领的那个荷园,有人细心照料。不过,眼下也快到夏末了,差不多过了荷花盛开的季节。
路旁的茅草亭中,鄢月穿着质朴的书童服,原本白嫩的脸上,画了不少麻子,整张脸也黑黄黑黄的,看着就像营养不良。而无念穿得文质彬彬,戴了一顶书生帽,远远看去,就是活脱脱一文弱书生。
两人乔装后赶路,不想途中下起雨来,只能匆匆找个地方避雨。
鄢月在亭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看天色,颇为无聊。无念则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荷塘,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师,没想到你这打扮挺像一回事的,我能冒昧的问个问题吗?”鄢月闷得不行,便找了个话题。
无念敛眉,点头淡笑:“严施主请说。”
“大师是自幼出家还是……”
无念微微侧目:“贫僧自幼向佛,但……出家时间不久。”
原来是半路出家的。鄢月又打量了无念一番,既是如此,那跟他聊天,心里就轻松多了。
“大师为何要出家?看破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