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央仰头看他。他早已裹了一件外袍，白色的，清洁出尘。只那冰蓝色的长发没有来得及弄干，柔顺地垂在他肩上，还滴滴嗒嗒往下滴着水，落到地上迅速凝结成冰。
他素来如冰如雪的脸庞被热水熏蒸出了淡淡的红晕，眼神却极为清明，没有丝毫被偷窥的羞恼和不自在，却也没有怒气。
离央对上那双凛冽的眸子，脑子顿时清醒，试探着唤道：“族长，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沐浴的，只是，好奇……”
族长什么表情也没有，只不无玩笑地笑道：“你掐的时间倒是好。也罢，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你就先出去吧。”
离央瞪大了眼睛，“你说过我可以来找你说话的，怎么又要赶我走？”
族长的脸色总算是黑了黑，道：“我要更衣。”
离央恍然，忙道：“好的好的，那我去隔壁书阁等你。”离央记忆好，早在寻族长时就把这屋宇楼阁的分布摸了个大概。
到了书阁中，离央还如在梦中。想起方才族长那格外撩人又格外清冷的模样，一阵感叹。
什么叫秀色可餐？这就是啊！
虽然离央现在还不懂秀色可餐这个词。
没等多久，族长已是走了进来，恢复了平日的一贯装束。洁白如雪的广袖长袍，丝缎般的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来，神情淡淡。
不过真到了这时候，离央才感觉有些不自在，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笑着打招呼：“族长。”族长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从书架上拿起一卷竹简，径自施施然坐下，与离央的距离不远也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