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进屋的两个身着戏装同时应允,然后将小蝶的尸首从屋里给抬了出去,尸体抬起时,从伤口处溢出的血液还在流淌着,滴在那木质的地板上,可谓是很残忍了。
“还好只是寝衣,若是弄脏了戏服,纵使把你鞭尸百遍,都难消我心头这口怨气。”女子看了眼自己袖子上沾染的血迹,淡淡的说了声。
随后便又坐回了案台前。
而方才处理尸首的其中一人,重新回到了屋里,手中还端着盛了水的木盆和抹布,似是来处理地上的血迹。
木盆置于地面,那人跪在地上,跪在那一大滩浓厚的血迹旁,用沾了水的白色抹布擦试着地板,越是擦拭,看着那一滩血迹,她便愈加的心惊胆战。
抹布放到清水里过了遍,拧干后,继续擦拭,但盆中清水已然被染成了血红。
怯生生的抬头看了眼自己的主子,又快速垂下来,生怕哪儿做得不对,跟小蝶落得一个下场。
“小小人斗胆,不知主子今儿可还上台?”方才她拿着木盆抹布进来时,戏台那坐的客人就已经有了催促之意。
“上,当然上,难得一出大戏,岂有不上台的道理?”重新拾起唇笔,轻点朱唇,沿着唇的轮廓细细描绘。
点唇之时,脑中回想着先前空桐悦与她的交谈,不由将空桐悦的身影,与记忆深处那人的音容笑颜混淆在了一起,霎时间,她恍惚了。
手一抖,便画花了。白皙的脸颊一边上,多了一抹浓厚的红。
女子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瞳孔微微放大,充斥着不敢置信,下一秒便握拳,手中的唇笔竟被活活折断。
她方才竟因那个女人失神了,甚至还将那个女人与她最爱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这让她无法接受。
“我不相信,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下一瞬就彻底疯了,用胳膊在案上一挥,所有的瓷瓶净器统统都摔碎在了地上。
本就颤巍巍的人顿时被吓得三魂掉了二魂,一个劲的在还有血迹的地板上磕头。
“主子饶命啊主子!”
女子看了一眼还放在案台上的钗子,那从空桐悦头上取下来的钗,眼中怒意更显。
“你不像她!!”抓起钗子往狠狠摔去,脆弱的钗就此摔成了两截。
“主子饶命啊~~~”下人一个劲的磕头,许是被吓的不轻了。
“你滚,你们都滚,统统都给我滚,我不唱了,叫他们都滚!!!!”
“是是。”下人抱着盆和抹布就往外跑,跑出去还被门槛办的摔了一跤,木盆掀翻,血水在地上肆意流淌,格外惹人恶心。
女子坐在木凳上,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宛若一个疯癫的人,轻而易举便被激怒。
“我不相信”嘴中喃喃,哗然起身,走到屋内的另一扇门,狠狠推开。
门推开,露出往下的一段长长的阶梯。
踏着楼梯,迈着略有些颤抖的步子一阶阶往下走着。
走至最底层,推开面前的木门,她跨步进去,却是红了眼。
这屋内是一小小的祠堂,祠堂里仅供奉着一尊牌位,供奉的香所散发出的浓浓檀香味道让人发晕。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会这样?你到底要干嘛!!”女子对着牌位嘶声吼着,眼角却是一行清泪滑落,花了眼妆,在脸上晕染开。
“为什么你告诉我啊阿雪”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女子低头抽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前者撕心裂肺的愤怒,后者却是哀默如心死,字字泣泪。
她气,她怨,她恨,她怕
出现一个与她模样相像的女子不稀奇,让她无法接受的却是她将那个女子和她最在乎的阿雪联系在了一起,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