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九听到杀了他的话时,不禁一笑,俄而他又莫名的疑惑起来,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无端的一笑。
究竟是谁了,我认识吗,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灰色草原之上了。
阮九只是淡淡的思考了下,就不愿再继续想下去,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简单的人,却又是一个令对手感到无比复杂的人。因为简单,所以变成了对手眼中的复杂,也许还和阮九随性随意有关吧,可能正是如此才让人摸不准脉象。
草原上的热风吹拂了起来,野草如浪如潮般,不停的涌动着。阮九踏着那些涌动的野草,再次向着结界的边缘走去。道休云的分析给了他提示,只要找出身上的引子并祛除,就能出了草原。
道休云看着阮九一次次的尝试,却有些紧张起来,也不知道那物引究竟是什么,要是一些特别的东西就麻烦了。
令道休云不解的是,为什么那个困住阮九的人要用这么明显的手段来控制住他了,当然这个明显的手段只是对于阮九而言,对于外界就是极为隐秘的手法了。难道阮九的身后有着某种势力,这种势力太过庞大,所以困住他的人都不敢杀了他,而是这般隐秘的控制着他的活动区域。
阮九之前是一只傻的不能再傻的土狗,看来阮九的傻也是施术者的一种保障,只要阮九痴傻,那阮九就没有机会知道这是结界,更不会知道这是一种对被困者而言极为低级的结界。
时间匆匆过去,阮九也不知道在那结界面前尝试了多少次,可是他依然站在那里,那就说明,他没有找到与这结界相感应的引子。
在阮九尝试的期间,道休云也并没有闲着,他一方面在思考施术者的用意,一方面在脑海中翻阅王文先生的那些奇闻异志。
从中午到晚上,又从晚上到天明,阮九竟然没有休息,一直站在那里。
道休云也没有休息,他就那么一面看着他,一面穷尽心中所学所知,可是他的确没辙了。
王文先生讲过很多关于修行世界的奇闻异事,道休云也看过很多奇闻异志,虽然他猜到了这是物引结界,却无法帮助阮九去感知身上的物引。
“如果,那件物引被穿上了厚重的伪装了”
看着天空微明,初生的光亮被依然没有散尽的黑暗所包裹着,显得不那么明亮,甚至和这片灰色草原一样,始终雾蒙蒙的。那现在算天明还是不算?
然后道休云脱口而出。
光明本来和黑暗是相反的,然而天地神异,黑白本就相间,于黑白中是比较好寻找那抹黑色或者白色,可是这天下太大,天地又浩广,就如同把一大片的黑白放大了无数倍,黑夹杂在白中,又有多少人能准确的分辨出那一丝丝细微的黑色或者白色了。
物引这东西可大可小,对于一个躯体来说,也许就是一粒沙子相较于整个沙漠。
当然,物引不可能太小,也做不到沙子相较于沙漠的巨大差异。
但是,感觉是可以做到的。
道休云知道,任何物引结界在触动之时,物引也必然会被触动,那就是说,阮九每次触碰那结界时,附在他身上的引子必然触动了,只是这种触动的感觉被缩小了,小到阮九感知不到。
要怎么才能把这种感觉放大了,一旦感觉被放大,物引的伪装就会被卸下。
如何让落入水中的石子穿透到水底,触及到河床,看来这便是方法了。
阮九身体的重量不会变化,但是他的速度是可以变化的。
道休云在晨光中展颜一笑,然后走向阮九。
“昨天你背我冲过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身体的异常?”
阮九自上次触碰结界后就陷入了沉思,如今听道休云这么一说,他立马看向了道休云,只是那眼中的迷惑消散了很多,反而闪现出层层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