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锁具,在下压的重力下同时锁死了,强悍到几乎逆天的安七夜,终于被彻底捆住了。
“呼——”
青竹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鼻孔中流下来的血迹滴落在了胸口之上,冷眼看去一片殷红。
地面上,被青竹强悍的异能催生出来的富贵竹和绿萝,此时瞬间枯萎了,轻轻一荡,便化作了满地的齑粉!
青竹的身体倚靠在摇摇欲坠的墙壁上,明澈的双眸已经失去了神采,她艰难的伸出手来,敲了敲冷库的大铁门,无比虚弱的说道:“夜雕,进来吧,开始行动啦……”
………………
镜hn岸,野地荒郊。
这里正是楚阳和刘仁顺曾经的激战之地,如今,也即将变成安七夜的归宿之地。
一辆车厢密闭的大卡车快速驶来,‘吱’的一声停在了远处。
车厢打开,青竹和夜雕从车厢里跳下来,八个黑衣人此时的手上全都拿着重火器,跳下车后便警惕的望向四周,严阵以待。
不远处,一台古怪而巨大的机器已经准备就绪了,几十个身穿中山装的黑衣人警戒着四周,青竹快步走了过去,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所有人全都行动起来,七手八脚的将密闭的车厢四壁拆卸开,露出了里面带着安七夜嘶吼声的钢柜。
青竹眯着眼睛望向四周,她突然觉得无比的讽刺。
曾经西城与南城的镜湖之战,青竹一直在暗中指挥调度者,对于‘师父’和那些人的恩恩怨怨,也早已经了如指掌了。
可是到了如今,几乎所有人都变成了输家呀。
刘八爷死了,郝震东也死了,李绍武锒铛入狱,程啸山也已经被押解到了影子战队,恐怕此生再也出不来了。
西城土崩瓦解,东城乱成一团,哪怕是‘师父’也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
白海军丢掉了一只手臂,钱皓和李志辉要坐一辈子轮椅,这些人呐,他们到底在争些什么呢?
一时的荣华富贵吗?
可是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呀!
在这一场惨烈的争斗中,几乎所有人都是输家!
沉重的钢柜被众人抬了下来,远处的机器也已经隆隆启动,青竹目光凝视着惊呼对岸的万家灯火,甚至是她,此时也不想看到这最惨烈的一幕了。
六把火枪,齐齐的对准了这只钢质的柜子,喷射着炙热到足以焚毁万物的高温火焰,瞬间便将钢柜烧得一片通红。
青竹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去看,一阵阵无比惨烈的嘶吼声,却传进了她的耳鼓。
钢柜瞬间融化了,里面的安七夜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早已经刀枪不入的身体被超高的温度炙烤得寸寸龟裂,一阵阵焦糊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嘶吼的声音变得渐渐微弱了,那只柜子在短短的分钟内,便融化成了一汪铁水,而在铁水之中,早已经面目全非的安七夜皮肤粉碎,全身上写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骼,却仍在试图着爬起来。
“火焰调到最大!”夜雕在指挥着一切。
青竹一闭眼,等安七夜的嘶吼声终于停止了下来,她才慢慢的回过头去。
夜雕已经被炙烤的满头大汗了,指了指那一滩冒着热气的铁水说道:“一切都结束了,连一丝灰都没有剩下。”
青竹平静的吩咐道:“等地面冷却一下,把这个东西沉到湖里去!”
“明白!”夜雕点头应道。
远处,齐腰深的杂草丛中,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孩子用双手捂着嘴,眼中绝望的泪水已经湿透了整个面颊,她撕心裂肺的低声沉吟着:“哥,哥呀,你在天有灵,请慢走一步,妹妹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洁小姐……,请节哀顺变!”一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弓着后背一声叹息劝道。
名叫安洁的女孩子擦了擦泪水转过头来,问道:“福伯,那个南霸天死了吗?”
“没有!”名叫福伯的老头摇了摇头,一脸歉意的说道:“这个人不简单呐,那辆货车,明明是可以把他撞死的!”
“没关系呀……”安洁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咱们在暗处,他却在明处,我早晚是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
“唉……”福伯摇了摇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咱们这点儿微末的道行,根本就杀不死他,恐怕,要另想办法了!”
如果楚阳能看到这一切,一定会惊愕得合不拢嘴巴。因为这个福伯,几乎和那个在马路上见到的清洁工的鬼魂,长的是一摸一样的!
岭南安家,茅山支脉,岂肯善罢甘休啊?
这一场针对楚阳的险恶杀局,早已经悄然埋下了复仇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