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芬见艾承辉被人架住动不了脚手,想着不过是被他骂两句,又不疼不痒的,就想息事宁人。(看了又看小说网站.k6uk.co)
两人手拉着手已经走出了凉亭,却不想身后传来艾承辉的叫嚣:“你们两个贱人!给我站住,有胆子就别跑!”
梦圆握成拳头的手再次一紧,身子一滞,就想要转身回去理论。
艾芬忙拽住梦圆胳膊向前拖,凑到梦圆耳边小声说:“别理那只烦人的苍蝇,咱们回院子去,我还教你弹琴。”自己前后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岁了,怎么能和小孩子计较。
艾承辉从来说一不二惯了,身边的人,莫不把他当祖宗似的供着,从来没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愿。
如今见两人头也不回,只当自己不存在。那里忍得下这口闲气?大怒之下只图嘴上痛快,当下便口不择言地骂道:“贱婢!你把别人都当成是傻子和呆子!你娘当年一个年轻寡妇带着你,怎么就能成了我们家的奶妈子?还不就是巴结上了大伯。结果又得到了什么好儿呢?这么多年,怎么也没混上个主子小姐做做?说到底也不过是我家的丫鬟奴仆罢了!不如你也学学你那狐媚子的寡妇妈,巴结巴结小爷我,小爷一时高兴了,兴许还能让你过一过做主子的瘾”
艾芬前世今生从来没有和人骂过街,开始只当艾承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再骂人也有限,却不想居然能听见这么狗血的骂词。
只觉得“嗡”的一声,顿时所有的热血都涌上了脑袋,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判断力。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谁扯上她父母,她就跟谁急。转身两步急扑上去,抓起艾承辉的衣襟就开打,嘴里毫无意思地重复喊道:“让你还敢胡说,让你还敢胡说。”
梦圆之前听见“插标卖首”这几个字,虽不知道意思,但也能猜到这绝不是什么好话。
现在再听见艾承辉骂自己娘“狐媚子”,言下之意还勾引老爷,也是气得发疯。知道自己的拳头打不痛艾承辉,只选艾承辉脸上,手上的皮肤一阵乱抓:“你说谁是狐媚子?你敢再说一遍?”
一时间,众人愕然。都没想到,一向文静的三姑娘居然也会打人,打的还是自家的亲哥哥。这一愣之下,艾承辉脸上立即出现了几道爪痕。
两个书童不待艾承君吩咐,慌忙放下艾承辉,忙不迭地将艾芬和梦圆两人抱开。这主子打架,回头倒霉的还是自己这些跟前伺候的。
艾承辉吃了痛,想起从小到大连自己的娘都从来没舍得弹自己一根手指头,如今却被两个小丫头打得满头挂彩,冲着梦圆吐了一口口水,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破口大骂:“怎么?只准你自家做的,不准别人说?小爷说的就是你那不要脸的寡妇妈是狐媚子!谁不知道你那寡妇妈做的好事呢!任你如何藏着掖着也不管用!也就你那不要脸的寡妇妈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的妖术,死缠着我大伯,不然你以为你这个贱婢能呆在府里?不过是没爹的野种,也敢到小爷跟前摆谱!”
艾芬铁青着脸,气的快要吐血,这个年代,女人最重视的便是贞洁。这话要是传出去,又让周嫂子如何做人?只怕连梦圆也落不了好。如今更是捎带上了自己老爹,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周嫂子和自家老爹向来清清白白!
艾芬顾不得细想这些没影儿的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双眼瞪着艾承辉,恨不得立马掐死他,一了百了:“艾承辉!闭上你那臭嘴,不准乱污蔑人”搜肠刮肚半天,再也找不出词来骂人。
梦圆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更是学不会泼妇骂人:“你少血口喷人,我娘才不是”“狐媚子”三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恨不得挣脱了钳制,好上前去撕烂艾承辉的那张臭嘴。
艾承辉得意地看着艾芬和梦圆两人被抱住动弹不得,又不会骂人,嘴里越发起劲,截住艾芬就满嘴胡咧:“别人都说以前大伯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自请下堂去了,定是那里有问题。如今偏又有个不要脸的寡妇倒贴上来,倒是两好,做起那苟且之事却是再方便不过的。”说到这里,拿一种怪异的眼神将艾芬和梦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是不是这贱婢其实是大伯在外生和那狐媚子生的野种,所以你才和她好,处处偏帮着她”还待说下去,就被艾承辉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嘴。
艾芬气得浑身直颤抖,听见了“自请下堂”却没懂。自家老爹老娘感情好着呢,更是认定了艾承辉瞎掰,张了张嘴,想不出什么骂人的狠话来,恨恨地朝艾承辉啐了几口。强挣扎了两下,又拗不过抱着自己的书童。情急之下,照着书童那白花花的手腕张嘴就是一口。
只听得“嗷”一声惨叫,书童疼痛之下,反射性地将手一缩,松开了艾芬。
梦圆也如法炮制脱离了钳制,和艾芬一起就要扑将上去厮打艾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