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姑娘是如何死的?”见贾蕴科顿在这里好半晌没有接着往下说,夜摇光心中疑惑,便出口问。
贾蕴科看着夜摇光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含糊一句:“是不堪受辱而死。”
事实上,佟劲的女儿是被蒲多奇下了药,他和游望共享一女这种事儿也不是秘密,但平日里玩的都是青楼女子,也就无人干预,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将这种龌蹉的手段使在佟劲的女儿身上。尽管夜摇光是男装打扮,可贾蕴科是个聪明人,他已经猜到夜摇光的身份,自然不能当着夜摇光的面说这些话。
夜摇光也没有追问,贾蕴科继续说:“佟劲查明了其女的死因……”
自然是怒不可遏,他想为女儿讨回公道,但是整个佟家都阻拦着,几个月前的事情历历在目,他们都怕。佟劲被气的在榻上躺了半个月,才拖着病体来见了贾蕴科,将他所知道的关于蒲多奇和游望勾结,一起贿赂盐运使的事情告诉了贾蕴科,贾蕴科也正好隐隐查到了一些。
但是比佟劲所说的更劲爆的事情则是,贾蕴科查到盐税是个大窟窿,按照他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其中贪赃的银钱可高达上千万两,然而两淮盐运使卢衷除了爱收藏一些名画以外再无奢靡迹象,且贾蕴科也查到这笔银钱极有可能没有在卢衷的手上,因为牵扯的太远,他够不着手,也不能把手伸这么长,只能上报陛下。
“等等,为何外面传言是杭州盐商勾结盐政,而非扬州盐商?”夜摇光听着不对劲,她记得清清楚楚,温亭湛对她说的是杭州盐商。
“一开始贾某也不知为何,现在贾某算是明白了。”贾蕴科自嘲一笑,“陛下派遣钦差前来,就有人走漏消息,把扬州传成了杭州,意在暗指是贾某告的密。”
“可钦差查的也是你啊?”
“这是陛下对贾大人的保护。”温亭湛对夜摇光解释,“消息已经走路,再把钦差派到扬州也查不出什么,陛下才派钦差顺势来杭州查贾大人,就证明贾大人为官清廉,避免贾大人被栽赃。”
夜摇光恍然大悟,这是过了明路说贾蕴科为官没有问题,也是意在警告那些人别陷害贾蕴科。然后另一边钦差走了个过场,这些人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兴华帝又来了一个回马杀,派了单久辞来。
一则是因为单久辞能力出众,二则单久辞无官无职,常年在外面走动,他去哪儿都不太容易引起旁人的猜疑,所以单久辞果然不负兴华帝所托得手了。但中途又不知道出了什么纰漏,又暴露了,这才被追杀到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