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无心的,不过终是将话题引到了电解铝的立项上,荆紫菱见状,也出言关说,想要“黄爷爷”照顾老家天南省。
黄汉祥连忙插嘴,“好了好了,这事儿交给我了,难得今天我爸这么开心,咱们不聊公事儿,好吧?”
接下来那也就不用赘述了,总之就是黄老很高兴,荆紫菱很得宠,很快就一个小时过去了,黄老要接受身体护理了,几个人相偕着离开。
对陈太忠,黄老基本是无视的,不过就是在离开之时,他才说了一句,“小伙子不错,好好干,我好像听谁说过你。”
十有**是吴敬华或者范晓军吧?陈太忠琢磨一下,那二位会说我好话吗?不过,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就将这些事抛到了一边,而是拽住黄汉祥问了起来,“怎么我看黄老,不想提天南的事儿?”
“不是不想提,是要避讳,”黄汉祥苦笑一声,很随意地解释了两句,虽然语焉不详,倒也说出个大概来。
山头主义这种东西,从来就是不可避免的,乡土情结也是如此,只要是受中国文化熏陶长大地,心里多多少少总是要有点这样的念头,老话说死了的,“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
但是这种思路从建国时就不被鼓励,甚至还经常被拿出来批评一下,眼下有资格批评黄老地人倒是没有了,可是已经形成默认的规矩了,他自是不好去打破。否则的话,会引起麻烦……是的,很多很大的麻烦,只要是个中国人,就不会希望看到什么“独立王国”之类的形容,“藩镇割据”这词儿也不好听。
所以,他自然不能对凤凰甚至天南刻意照顾,至于倾斜性的政策那更是不用想了,当然,在某些时候做某些事情,也是允许变通的,关键还是在一个度上。
像他力挺甯家,就可以打“天南老乡”的亲情牌,这是吸引外资呢,天南这么做,最可能让投资落在大陆,谁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可是像电解铝这项目就不好说了,尤其这里还涉及到了跟其他省争这个项目地事实,黄老原则上不会对这种事情指手画脚的——事实上,看惯了全局,又许久不回天南,乡情自然也会淡不少。
倒是黄汉祥可以用自己的名义,相帮一二,但也是有前提,那就是天南的条件,要确实比别人强。
总之,有这么一层老乡关系,既是优势也是劣势,倒是正应了黄总一开始说的那意思了:打铁还须自身硬。
只要你条件够好,工作做到位了,我这儿推一把,那就是你的了,别人想抢的话,也得掂量一下;要是条件不够,对不住了,你该去哪儿玩去哪儿玩吧。
由此可见规则的厉害之处,黄老那是了不得的人物了,现在行事也很是随心所欲,可是该顾虑地时候,他必须还要顾虑。
这些话,黄汉祥说得很是含糊,不过陈太忠有心之下,倒是听出了一些所以然出来,心说这所处的层次不一样,看问题果然也就不一样。
他丝毫不怀疑,若是吴言能当上凤凰市委书记——规避了回避制度的前提下,她的老家童山县若是不能加大旅游开发力度,并且一跃成为经济强县,怕是吴书记以后都没脸回去见父老乡亲了。
可是到了黄老这个层次,优先要考虑的,却是全局的平衡,不管怎么说,稳定大于一切嘛。
甚至他隐隐地引伸出了一些别的想法,像范晓军这个常务副省长,是走了黄老的门路上来的,不过范省长若不能改换门庭,那副部级前面这个副字,怕是这辈子也不用指望抹去了。
可是,这门庭是说改就能改了地吗?
算了,都是别人地事儿,我瞎操心什么啊?
下一刻,他摇摇头,撇开了这些想法,一抬眼,却是看到黄汉祥正跟荆紫菱白活呢,“小紫菱啊,晚走几天吧,没事就过来陪陪你黄爷爷,好不好?”
“马上要答辩了,”荆紫菱不情不愿地噘个嘴,“其实我也很想在北京多玩一玩呢。”
“那好说啊,我给你们学校打个电话,让你直接毕业不就完了?要不来清华或者北大硕博连读也成,”黄汉祥心里清楚,老爷子这是有一天没一天的了,既然他待见这丫头,那说什么也要挽留一下地。
“可是,我还想跟老师们斗斗嘴呢,”荆紫菱的回答,令所有围观的人绝倒,这天才美少女的战斗**,还真的不是盖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