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警察的事,”张锦华随口回答,又看一眼省纪检委的那位,“你们催一下省警察厅,多多关注一下。”
这就是中央纪检做事的章程,各司其职,恒北这里是他在调查,地北那里也有人调查,对陈太忠的调查是他出面,但既然只是虚应故事,对陈建伟此人,他们就只能督促省警察厅,不好直接插手。
反正一群人都是很扫兴的,古伯凯更是点点头,直接出了军分区,“没别的事,那我回家休息了。”
周主任跟着张锦华去房间,收拾一下东西,才待转身离开,就听得张主任出声问一句,“小周,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一个领导的家人,”周主任停下脚步,想一想之后,他才又补充一句,“我的组织纪律性,您是知道的。”
“我当然信得过你,自己的同志,不要这么说,”张锦华摆一摆手,他当然听得出来,若不是小周说出那个什么彩霞的名字,姓陈的还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总是各有各的机缘,他有心打听一下,小周不肯细说,那也就不提了,“这个陈太忠,还真是刺头,不过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发火,应该是没什么嫌疑的。”
周主任犹豫一下,才笑着回答,“反正他态度不好是真的。”
陈太忠和廖大宝出来之后,廖主任主动发话,“他们跟我详细地了解了十一长假过后,您的行踪,尤其是中旬的情况……”
“你实话实说就行,”陈区长漫不经心地回答,别看他今天晚上挺得瑟的,给纪检工作人员上课,可是他并没有说完要说的话,卡在一半,真的很难受。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他叹一口气,“打车吧。”
阳州本来就不是什么发达地方,十一月初,天气也很冷了,这个点钟真心不好打车,廖大宝摸出手机,“我跟我老丈人要个车吧,这会儿下县区,出租车可没那个胆子……咱俩都是壮汉。”
陈太忠看他一眼,“明天陆海的事,安排了没有?”
“安排了,”廖大宝点点头,才要拨号,只听得身后有人喊,“太忠区长,要车吗?我帮你安排。”
两人扭头一看,却是古伯凯拎个手包,匆匆地走过来。
“古书记觉得我坐纪检委的车有瘾?”陈太忠似笑非笑地发问。
“呵呵,这不是考虑你不好打车吗?”古伯凯干笑一声,“都是为了工作,你要理解。”
“不理解的话,我就住下不走了,”陈太忠哼一声,却也没办法说太多。
等了三四分钟,终于一辆空出租车路过,古书记还要谦让,陈区长一摆手,让他上车——这不是他尊重古书记,而是廖大宝已经说了,他俩壮汉这会儿打车下县区,没人会拉。
等车来了,就是十分钟之后了,开车的是廖大宝的连襟李平,也就是扈云娟的姐夫,旁边坐着的,却是两人的老丈人。
廖主任被纪检委的人带走,消息在瞬间就传到了扈家和廖家,都是小老百姓,一听说被纪检委带走,登时就觉得天崩地裂——这是要完蛋了。
更有那些自以为懂行的,就点评说,小廖是在办公室被带走的,绝无幸理,不狠狠地折腾一下,纪检委的面子何在?
什么,你说陈太忠很厉害?拜托,他俩一起被带走的——陈区长可能会没什么事,但是他安然无恙了,廖主任反倒更危险了,总要有人顶缸吧?
直到廖大宝给扈云娟打电话,都有那智者在旁边点评——这个电话是安慰你的,纪检委玩这一套很熟,你别看他说得这么轻松,真要没事……为什么离开北崇的时候不给你打电话?
所以他出来之后,一打电话要车接,老丈人也顾不得这么晚,直接抓了另一个女婿开车过来,一到地方就跳下车,“可是把我们担心死了,还好没事……陈区长你还好吧?”
“嗯,”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他在小廖的婚礼上,见过这老头,“这么晚,打扰你们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人没事就最好了,”老头笑着摇摇头,“我就是过来看一眼,一会儿到路口我就下,李平把你俩送回去。”
“我自己开也行,”廖大宝倒是好说话,“姐夫,这也不早了。”
“没事,杜娟知道我送你俩,”李平憨憨地笑一笑,他长得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也不爱说话的样子,不过开了一阵,将老头放下车之后,他就说一句,“大宝,云娟她二姨,刚才去你家了,要你弟弟还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