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荻秋听到朱相如告辞要走,脸色一变,说道:“大哥,…”朱相如打断他的话道:“兄弟,为兄确实有要事在身。这里的麻烦,相信你有足够能力自己解决,不需要我帮什么忙!咱们今天暂且别过,改日再找时间相聚。”
陈荻秋见他去意已决,神色黯然地说道:“既然大哥要走,小弟也不敢强留。不过,大哥一定要抽空来看兄弟。”正说着,忽听外面又是一阵喧闹。
这时阿云正和其余的仆役忙着收拾画舫,按照陈荻秋的吩咐,将恶龙帮受伤之人和尸体全部抛入滇池之中,接着又打水来冲洗和擦拭甲板和舱壁上的血迹。阿云和众仆役都受了轻伤,现在上了创伤药,裹了伤,已无大碍。经此一役,恶龙帮死伤数十人,滇池水面上漂着不少尸体,受伤的帮众在水面上扑腾,伤势轻的游到了小船之上,受伤较重的便沉入湖底淹死,方圆数十丈的湖水都被血染红了。
恶龙帮副帮主巨人雄见情况不妙,不敢久留,领着其余的几名头领掉转小船就跑,不多时便跑出了数里之远。阿云和众仆役看到他的狼狈样子,都是哈哈大笑。
众人刚刚将画舫收拾完毕,只见东南方向有一只小船飞般驰来,后面远远跟着一只,前面那船眨眼间便驶近了画舫,船头上站着七八个人,正朝画舫这边指指点点。这时众人看清了后面那只小船上的人却是巨人雄,原来他并非逃逸,而是搬救兵去了。
前面的小船到了距画舫四五丈处停了下来,船头并排站着数人,左侧一个是四十五六岁的男子,身材矮小,满面彪悍之色,手中提着一柄金瓜大铜锤,右侧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一袭红衫,腰悬长剑,满脸的桀骜之色。中间一个人全身黑衣,双手环抱于胸前,脸上面无表情。三人身后还有四五个江湖人物。
陈荻秋认得执金瓜铜锤的便是恶龙帮帮主荀无霸,名为无霸,却是这数百里滇池上的霸主。红衫青年名为龙吟泽,是滇中的一名青年剑客,这两人他均未放在眼里,可看到那黑衣人时,陈荻秋不禁脸色大变,往朱相如身后一缩,一把抓住他的右臂,说道:“大哥,恶龙帮的贼子邀帮手来了,你现在可不能走!”声音竟有几分发抖。
朱相如问道:“这几个是什么来头?”陈荻秋摇头道:“我只知道提着铜锤之人便是恶龙帮帮主荀无霸,另外两人我可不知道名姓,不过他们十分厉害,小弟可不是对手。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你现在走了,说不清他们便把我杀了,我们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朱相如看了小船上两人数眼,沉吟了一会,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暂时留下,等你的事解决了再走。”陈荻秋大喜,有朱相如撑腰,他胆气一壮,一挺胸,摇着纸扇走到了船头。
荀无霸看到他,大骂道:“你这个小贼,娘娘腔,不男不女的杂种,伤了我这么多弟兄,我定要将碎尸万段。”陈荻秋也不生气,鼻孔中哼了一声,说道:“谁叫他们这么脓包,我三两下便打发了。依我说,你们恶龙帮今后干脆改名叫脓包帮得了。”说罢哈哈大笑,阿云及几个仆役也一同大笑起来。
荀无霸怒火填膺,更不答言,猛然间从小船上一纵,便跃到画舫边上,手中铜锤在船舷上一搭,一借力便窜起五六尺高,人尚未落地,便居高临下,举起金瓜锤恶狠狠向陈荻伙砸来。他金瓜铜锤把长约四五尺,锤头呈南瓜状,全身均是熟铜制成,重约三十余斤,可见他膂力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