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更时分,刚迷迷糊糊睡着,只扣窗棂之上“得得得”响了数声,他是练武之人,本来极为警觉,当即睡来,一个翻身坐起,低声喝道:“是谁?”
只听窗外有人轻笑了数声,朱相如穿衣扑到窗前,伸手将窗推开,只见窗外站在一个人,月色之下见那人长发披肩,一袭白衣,看样子是一个白衣女子,正背对着他,背影似曾相识。朱相如刚要张口喝问,那白衣女子已回过头来,嫣然笑道:“大哥,不要高声,是我。”那人正是陈荻秋。
朱相如一怔,说道:“秋妹,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陈荻秋反问道:“你们能在这里,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朱相如无言以对。陈荻伙对他招手道:“大哥,你跟我来?”朱相如道:“深更半夜的,要去哪里?”陈荻秋低声道:“你来了就知道了,不过要轻点,千万别给人发觉了。”朱相如微一犹豫,随即跟了上去。只见陈荻秋在前领路,两人在王府中在花园中左拐右绕,一会儿过花园,一会儿过小桥,一会儿走廊,走了半晌,到了一处朱红的小门前,陈荻秋笑道:“这是王府的一道侧门,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出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朱相如见那小门只有三尺高,只能供小孩子进出。便笑道:“这门太小,要出去何必这么费劲?”陈荻秋看了看围墙,道:“这围墙太高,我可跳不出去。”原来吴三桂为了防止仇家,将王府的院家修得很高,几近一丈。以陈荻秋的轻功,要想出去本也不难,可她偏要这样说。朱相如沉吟一下,说道:“我带你出去。”说着揽着陈荻秋的纤腰,足尖一蹬,“嗖”地一声便窜到了院墙之外。
朱相如闻到陈荻秋身上沁出一股幽香,脸上一红,忙将搂着她腰身的手松开。陈荻秋鼓掌笑道:“大哥,好俊的轻功!”朱相如见院墙外是一片草地,草地的东侧有一坐小山,那山不高,但树木蓊郁。朱相如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哪里?”
陈荻秋笑道:“你跟我走就知道了。”说着便在头前领路,朱相如跟在她身后,两人穿过那片草地,来到小山前面,陈荻秋道:“我们上山去吧,山上有个亭子,可以在亭子里坐坐。”朱相如道:“二妹,你为什么对王府那么熟悉,还有,自从上次你从东川府衙离开后,我们到处找你,这些时日你去了哪里?”
陈荻秋道:“到了山上的凉亭,我告诉你。”上山的路是青石板铺就的,一个个台阶,一直延伸到山上,两人沿着石阶走了小个防时辰,到了山顶,只见山顶上果真有个八角亭,亭子的中间有一张圆形的石桌,周围摆了四个石凳。两人进入亭子,陈荻秋道:“大哥,你坐吧!”朱相如点了点头,在石凳上坐了下来,陈荻秋也在他左首坐下。朱相如举目四顾,淡淡的月光下,只见整个昆明城尽收眼底,远处是滇池,白茫茫空阔无边,凉风拂来,陈荻秋突然间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