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院子,看了看那个竹笼,这,这不是猪笼么?
这猪笼是用竹篾扎成,呈圆柱形,作网状,网口颇大,一端开口,另一端是封死的。
这么说吧,浸猪笼大家都听说过吧,就是旧社会处理不正当男女关系的那种刑罚。
把人装进猪笼丢进海里淹死,用的就是这种猪笼。
现在在某些偏远的地区,还残存着这种被社会摒弃的私刑。
呃,又扯远了。
我看着那个猪笼,一阵阵发毛,看着我爷爷问道:“干啥?”
爷爷神秘一笑:“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吃过了早饭,我跟爷爷便躺下睡觉。
累了一晚上了,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等我爷爷把我喊醒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三竿,半夜子时。
万籁俱寂,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狗叫声传来,远远的听得特别真切。
我迷迷糊糊的穿好了衣服,跟着爷爷走到了院子里。
我爷爷踢了一脚那猪笼道:“今晚我们就用这东西把那鬼孩子抓起来。”
我挠了挠头:“啊?用这个?太残忍了点吧?”
我爷爷笑道:“对付化了煞的鬼婴,第一步先要把他的煞气磨平,然后才能化解他的怨气。
化解怨气可以用疏导的方式来,但是化煞就要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鬼婴乖戾,你跟他讲理,他可不见得跟你讲理。”
我点点头,是这样的,昨晚那死孩子根本不跟我讲道理,上来就要弄死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爷爷说的对,便乖乖的跟着他开始做准备工作。
我看到他先把那个猪笼外面用黄纸符贴满了,然后又准备了一大堆东西。
一个青瓷碗里装满了花花绿绿的谷物。
农村孩子自然都认得,那是五谷。
我爷爷说五谷杂粮自古以来的寓意就是‘五谷丰登,镇宅僻邪’,这东西对邪崇很有效果,不过还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辅佐才能更有效果。
他又在药箱里翻出了一只大针管子递给我:“拿好,一会那鬼婴要是冲你来,你就拿这个喷他。”
我拿着那根大针管,看着里面漆黑的液体,感受着鼻尖处传来的腥气,奇怪的问道:“爷爷你不是中医么?什么时候也玩起打针的行当来了。”
我爷爷笑骂道:“那是黑狗血,镇邪用的。”
我好想告诉他我用不到这东西,就是赤手空拳,我也能干翻那个死孩子。
不过想了想,我还是乖乖的把那针管攥在了手心里,近身肉搏太危险,别看我打那死孩子挺爽的,万一他给我来一下,我又没躲开,那就更爽了。
最后,我爷爷又翻出了白纸和小剪刀,手法快速的剪成了一个小人,用红绳窜好了,在上面写上了我的名字,对着那小人念念叨叨的念了半天的咒语,然后把那小纸人丢进了猪笼内,红绳的另一端递给我道,一会你注意着点,那鬼婴要是钻进猪笼了,你就把它抽出来,记住,这可是你的替身,它要是受到什么伤害,你的身体也一样要受到伤害。
一阵阴风吹过,我和爷爷知道他快来了,我好忙跑到猪圈里躲好,由于太激动了,冲的太快,我和猪来了一个亲密接触,55555
我聚精会神的看着门口,却什么也没出现,就当我放弃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阵一阵阴冷感袭来。
只见墙头上露出了一个人头,居然是安陪他爸。
安陪他爸这混蛋想干什么?弄死了我们家的鸡,还想来害我们家的猪?
这个挨千刀的,原来在我们家捣乱的居然是他,想想那一地的死鸡,想想我妈当时那苍白的脸色,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活着的时候祸害自己家人,死了连同村的都一起祸害了,像你这种鬼,就算投胎去了也不能成人,你就该魂飞魄散。
我恼火的看着安陪他爸距离我越来越近,把手里的针管悄悄的摸出来,瞄准了他。
黑狗血不是镇邪么?大爷的,你敢过来,我就先给你撸一管。
我爷爷显然也没想到跑进来的是安陪他爸,先是一愣,眼看着他飘到了猪圈边,赶忙念了个咒语。
我清晰的看到猪笼里,那个所谓我的纸片替身,那个小纸人,居然自己站了起来。
它一站起来,刘权的鬼魂似乎听到了响声,立刻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那个小纸人,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安陪他爸的脚步停住了,我按着针管的手也略松了一下,这个混蛋,就该先关到猪笼里,再弄死你。
安陪他爸迷茫的看着那个小纸人,一步一步的向着猪笼飘去。
鬼之所以能存在于人间,是因为一口怨气没平,残存的只是一丝魂魄,他们的灵智并不高,一些术法高深的人能够通过一些手段很轻易的蒙蔽他们的双眼。
诸如此刻的小纸人。
此时此刻,安陪他爸眼中的小纸人就是我,他一方面对我出现在猪笼里感到迷茫,一方面又出于我答应他的事还没办,鬼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我还没来及办嘛,你急啥。
这时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去抓我,最后,还是憎恨的心理占了上风,他一步步的走向了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