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一声叫喊,协力的众人便跟着齐声喝了一声。那青年一身的重量落在他们的手上便被分摊,每个人一起同时使劲就使其弹跃上了附近的茅草屋顶上。
他的孙儿也不知是被打得疼了,还是在对这沉重的嘱托做答,便在上房的同时高声尖叫了一声:“哎!”
“嗯?”
四娘正在为信众们做医治,听到那声清脆的叫声便觉不对。从位置和情绪上可都不是这些将败之人会有的动静,她便奇怪地循声看去,一抬眼正看到了那扒在房上的小子。
那个青年正在边爬边揉着自己被拍疼的屁股,却是突然就感觉不适,只觉被什么猛兽给盯上了似地。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却能提示危险的所在,于是他就不由自己地扭头向后回望,正同四娘抽了个对眼。
家族都即将在这场混战中失利了,自己却是中与对方的大头目瞅了个正着,便赶紧将头扭转回来继续爬动起来。这个青年也不知是自己幸运还是倒霉,但是两腿战战头晕眼花还是确实的。
他只是脑筋胡乱地暗想:“这娘们果然名不虚传,几年不见更显高大健壮了。也不知道狂婆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竟总是能比同年岁的男子还高大!”
记忆中被追打的糗事从心底翻涌了起来,再加上近几年关于她的传言越来越多,他完全不希望在此时同其攀交情。倘若对方一张口便吐出金珠打将过来,自己真能躲得过么?于是他手脚中的动作便愈发地快了起来,只是许多动作都是大失分寸,更像是心智慌乱下的瞎忙。
四娘哪里真会口吐金珠去打人?金珠那么漂亮可爱,放在罐子里存起来还来不及呢,谁会舍得吐出去?这都不知是从哪里以讹传讹流传出去的谣言了。
但是她不会放任有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倒是真的。尤其是将眼瞟向在墙边推人上房的那群人,一个个哪里像是乐于助人的主?他们突然助人逃脱必有问题,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一律阻止就是了。
她便不顾正在医治的伤者,扬手就并二指戳指向那房上小子,大声地高喝道:“那贼娃子!就说你呢!下来!大白天的竟是想偷东西么?!”
此时的局势有利于她,故而心中也充满了得意,这一声喝就是用足了中气叫出来的。响亮的声音压过了许多人的助威和怒吼声,一下子就传遍了半条街,倒是引得许多人都循着四娘所指看去。
这一声叫唤深得街混的精髓,不管动不动手都先得在口头上占得便宜,以后等到动手时就可以省去找借口的工夫了。
那青年在平素都是谨言慎行,少有被这么多人同时注视过的机会,许多投射来的目光有如实质的温度般炙烤着他。于是在慌张中便惊叫道:“我,我不!”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也不知道他是想说不下来,还是想说自己不是偷东西的贼娃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