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见了都得退避三舍,更何况眼前几个人类如此挑衅。一阵大风刮过,就听得乱树一片作响,过山黄蹭的一声蹿了出去,我手抓在虎口獠牙,背上这一急性,整张皮肉感觉被掀开了来。不到一半,双手便没了力道,身体被车撞一样的弹了开去。
廖凡平生也没见过如此场面,腿吓得哆嗦了几轮,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捡起了地上一根碗口粗的树干。我抬头看去,他正从一块大青石上跃了下来,手里树干直面过山黄的狗脑壳子。棍风虽大,可看在过山黄眼里却是慢了几分,加上廖凡本就胆颤,行动不免又是拖慢了节奏。两只前爪往土里一抓,躯干顺着轴承弯曲回复,像弹簧一般,纵身迎着树干扑上。人在空中,廖凡见过山黄反应极快,且是不避反扑,顿觉脑中一阵混沌,啥都思考不上。
我心叫不好,廖凡可不是亡命之人,对于眼前的生物那就是打肿脸充着胖子挨上去的,有云说得好,怕了就是输了,可廖凡眼下何止是怕,面对着眼前的这一猛兽,胆子早就吓碎了几回。要是真给扑上了,那还能有好。
我不顾背后疼痛,人爬起一闪,绕到过山黄背后,没了办法,只得再次揪上虎尾。四肢动物背后看人最难,无奈虎尾被抓,只得选择落地,可前爪刚一触地,过山黄却是把腰一掀,整个四五米的躯体借着势头翻将起来。我胆敢再演揪住虎尾这一出,当然也是有了些准备,过山黄身躯刚一倒靠,我人已是又一闪再次没在了它的视线。眼见掀我不着,过山黄张牙舞爪,一声咆哮,却似黑夜中一道旱天大雷,震得整片林子都没个宁静,脚上软土都松动了几分。
虎啸刚过,就见一道黑影抽了出来,过山黄尾巴有一两米,抽打起来不亚于一根马鞭,皮开肉绽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可我先前吃过一亏,眼见黑影袭来,哪会再次被套路。随手抄起地上一块石块打了上去。“嘭”的一声,扬起了土尘,饶是过山黄虎尾在坚韧,抽在质地坚硬的石块上也是讨不得好受。
这扑,掀,抽,几轮恶战,却只是伤了我们些皮肉,我看过山黄眼下气性灭去了不少,可杀我们之心却像更盛。
过山黄兜身绕回,备了有一阵的廖凡这下算是做足了思想,借着我的牵制,他手中树干高举,抡尽了平生气力,只一下,从空中霍霍劈去,爆响一声,我的嘴角都是吃进了不少土石。等得尘土落地,我抬眼一看,却只见地上泥土一道深陷,廖凡树干脱了手,人踉跄倒退几步,原来就是打急了,在加上过山黄的灵敏,这倾力一棍的力道全给打在了土地上。树干折了不说,那反噬震回的力道,让廖凡头脑昏厥,干呕出了几口鲜血。
这一击虽说不中,可听得声响就知杀伤不小,过山黄由此兽性大发,翻身就只一扑,不再顾着背后扯将虎尾的我。朝着还没缓过神来的廖凡压了上去。“没了”我心想就廖凡眼下这状况,肯定挨不过了,仅抱着一丝希望,两只手就着虎尾,顺势扯上了干草黄上的肩担花。
过山黄两只前爪搭着廖凡,獠牙就要刺下,还没等我闭眼,却听得又是一声枪响,阿麻举着火铳,刚才我们缠斗得紧,位置变换不定,即使他枪法再好,也是不敢轻易击发,现下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不少,对着张着牙口的过山黄,朝着脑门子一下打进了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