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脸上的两道血印子,被风吹得有点疼,突然他心里一动,一下子从车了跳了起来,恍然大悟的问道:“两位将军!难不成是想要火攻吗…?”
韩世谔闻言,哈哈大笑,点头应道:“杨将军,终于让你想到了啊,叛军如今使用的北风,木盾,都是最好的引火物,这种时候我们不用火攻,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啊!所以!我就已经传令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杨玄感内穿的第二层连环甲,这时候也被他们给卸了下来,此时的他只着中衣,那两名医士也上了车,开始在杨玄感身上的伤处抹酒涂药,只是杨玄感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的战事上,根本无心去管这些上药裹布的事情,甚至连身体的感觉,也丢到九宵云外了。
只见那些凉州轻骑们,仍然用着密集的箭雨,继续肆虐着那些大块的木盾,但是杨玄感注意到箭头,都挂了些粗布,外面用枯长的茅草包着,这些粗布很是潮湿,并且带有一股飘香的酒味,很明显都是加了凉州特产的烧酒,凉州特产的烧酒,即能食用,更能做为迅速起火的引火之物,没过一会儿,那道木制盾墙上就挂满了,这些晃来晃去的引火之物,而躲在木盾后的叛军士兵们,对这一切竟然还一无所知。
就在凉州军的骑兵们,以箭雨压制敌军的时候,步兵们已经推进到了离敌阵不足一里之处的地方,最前方的箭手们从那些刀车,战车后奔到了前排,抽出了箭囊里包裹着粗布在前端的箭,又掏出了怀里的火折子纷纷打着,极快的工夫,前排的三千余名弓箭手,便全部火箭上弦,远远望去,沙场前已经快速的腾起了一片火龙。
此时的叛军阵营里。裴文安看到对面的那些步弓手们,开始点火之时,一下了也反应了过来,他声嘶力竭地叫道:“撤!快撤啊…!”
乔钟葵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再给他一拳,让他明白军中应该由谁来发号施令了,他甚至顾不得让传令兵再去摇旗子,直接转身一个箭步蹿到放信号旗的地方,一下子抓起了一面白旗,使劲地在空中摇了五圈。
乔钟葵所部,一向都是以白旗为撤退的信号,最快速度的撤退也只是摇三圈而已,而乔钟葵则是情急之下,一连摇了五圈,这一下,却是让所有看到后的叛军士兵们,都是不明所以地微微一楞。
然而,就在他们这走神的一瞬间,对面的三千余枝火箭,从空中划过一阵美丽的弧线,带着滚滚的热浪,奔着那木盾而来,射中了那早已经裹满了干草和酒精的木板,“轰”地一下,一下子炸出了不少个火球,火借风势,一下子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瞬间将这道木盾排成的墙,变成了一道火墙。
火焰燃烧的噼哩啪啦声,加上火势借着大风滚滚前行的声音盖过了举着木盾的士兵们被烧到时的惨叫声。
这回大家都不用再犹豫了,也不用看那旗子,动作也变得整齐划一:那就是迅速的扔下手中的兵器,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逃,离这该死的火场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