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哈哈一笑,应道:“周将军说哪里的话,玄感这官职一大半是靠了父帅的功劳,跟着沾光罢了,怎么比得上两位真刀真枪的在军队里打拼!能有缘结识二位,三生有幸,哪会计较官职这些无聊的东西呢…。”
周仲隐闻言大喜,又道:“久闻杨将军在大兴的时候就礼贤下士,喜欢结交英雄豪杰和世家子弟,今天一见,所言非虚,看来我兄弟二人是来对了…。”
杨玄感笑着上前两步,说道:“咱们都是军人,不必那么多繁文褥节,坐下来聊…!”
四人便在这帐内坐了下来,行军打仗时帐蓬都做得简陋,杨玄感虽然位居上柱国,却也只有两丈见方的一个帐蓬,地上铺了些行军毯子盖住草地,并没有在家时的那些桌椅,杨玄感进帐前三人是席地而坐,现在杨玄感也跟着坐在了大帐当中,四人就这么开始聊了起来。
周仲隐开口问道:“杨将军,依你看来,此战过后,我军还需要多久,才能彻底平定这次杨谅的叛乱…?”
杨玄感看了看他,回道:“杨谅主力已灭,唯一可以依赖的天险,也就是这霍州雀鼠谷也被我军攻破,接下来他只能困守晋阳、太原,坐等灭亡罢了,依玄感看来,二十天内,杨谅必败无疑…。”
周仲安接口道:“可是他手下毕竟还有萧摩诃这样的勇将,就不能拼死一搏,创造奇迹吗…?”
杨玄感知道在周家兄弟这些南朝人眼里,萧摩诃是神一样的勇将,一如他们父亲的地位,如果轻易地把萧摩诃贬得一钱不值,只怕会惹恼他们,影响以后进一步的交往。
想及于此,杨玄感微微一笑,说道:“萧摩诃固然是传奇的猛将,玄感也是听着他的故事习武从军的,实不相瞒,这次出征平叛,除了希望尽早获胜外,玄感作为一员武将,心愿有二…。”
“一是希望能和杨谅手下号称精锐的龙骑护卫一较高下,二是梦想能和萧摩诃在两军阵前单打独斗,即使死在他手下,也算是人生无憾了…。”
周仲隐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笑道:“杨将军果然是热血男儿啊,当为我等为将者之楷模,仲隐不及也…。”
周仲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说道:“可惜杨将军还是失望了,虽然第一个愿望得以实现,可是跟萧老将军的一战,却怕是此生再无此机会了…。”
杨玄感脸色微微一变,问道:“这话怎么说?难道杨谅不会派他作最后一搏吗…?”
周仲安不屑地撇了撇嘴,恨声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萧老将军遇人不淑,碰上杨谅这样的猪头,算是他人生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