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钢铁门外呼声,喊声,哭叫声连成一片;风声,雨声,哭叫声连成一片,地震了,大厦裂成两半,像是被天雷劈成两半,整个公安局遍地狼藉,乱成一片。
天色泛黄,乌云泛黄,像黎明又像黄昏,天象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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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三掌率先撇下费豁亮赶去救灾救人。
三弯腰夜里白等人同样撇下费豁亮,赶去救灾救人。
费豁亮扯下手铐,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他的银行卡和香烟放进衣兜,转身走出审讯室,揉了揉手里铁手铐,揉成一坨烂铁随手丢了,用雨水洗了一把脸,推开来来往往奔跑的人群,向大门外走去。
天色混沌,狂风骤减,风暴骤减。
大门外,混乱的人堆里余静溪在等他。
雨停了,风停了。
余静溪浑身雨水,单薄的衣裤紧紧地吸附在凸凹的身体上,费豁亮由不得多看了两眼,毕竟,终归是个男人。
“哥。”
余静溪自然亲切地叫了一小声,小手挽上费豁亮的手肘,半拥着往南走,又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奇妙源自余静溪小巧的乳峰,费豁亮猥琐地钝感起来,终归是个男人有了男人才有的那种响应。
远离人群,余静溪小嘴一撅悄声问:“是天灾,还是人为?怎么公安局成了重灾区?或许是老天在护佑着某个人。”
费豁亮少肉的脸划过微微的一丝苦笑,欲言又止地恢复了有些猥琐的淡漠,冷冷地看着急救车一辆接一辆,南大街人头窜动繁忙到了极限,四面八方都在往一个方向,一个地点涌去。
“炼狱,如果是交易,本少爷赚了。”
“哥,有的人不能善待。”
余静溪感觉到费豁亮内心深处的不安,说:“有的事不存在责任。”
“陶生津应当承担后果。”
费豁亮看着余静溪,“你联系杨启,我来和他说。”
费豁亮要对陶生津不利,向杨启咨询陶生津的在处。
杨启不允,“这事以后再说,现在不行。”
“你是不是忘了?他可是要置你于死地。”
“这事以后再说。”
显然杨启与陶生津存在着什么事情,或者陶生津存在着某种秘密以至于杨启不敢动他。
费豁亮确定了问题的存在。
由于杨启的坚持陶生津暂时逃脱了费豁亮的严惩。
费豁亮的举措赢得了余静溪温情脉脉的处子之心,照道理陶生津在明处想要找到并非难事,事情摆明了费豁亮是在获取杨启的允许,他对杨启的尊重,在余静溪看来这是人品纯正的体现,加之种种原因费豁亮一路绿灯走进了余静溪纯净的心灵。
仅仅一天时间,费豁亮把余静溪沦陷了。
黄昏之前,榆阳的天空云开雾散,阳光暖洋洋地照射下来,寒冷的气流嵌入地脉,嵌入天地隐藏的法理之中。
。。。。。。
白脸生津像热锅上的蚂蚁,窜动。
“幸好是一场天灾。”
不一刻,陶生津像僵尸一样僵在座椅上,目光呆滞,一脸阴郁像是他妈死了一样,发蒙。
是天灾,还是人祸?
陶生津不敢言语,与严三掌他们一样不敢言语,不敢吱声或者不敢表态,这件事没有必要说清楚,或者说不清楚。
有个电话陶生津很纠结,是否联系吴胖墩,即便是装模作样也要拿出一个好态度,嘘寒问暖,拐着弯安抚费豁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向费豁亮献媚。
这也太难了。
他陶生津毕竟是混脸的人,一旦是偶然的天灾,那就糗大了;如果是人祸,那可就恐怖了,匪夷所思的恐怖,即便是通灵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干出这种事。
“等等看吧!”
等伤亡,等损失,等报告。
陶生津呈僵尸状等着,参与救援的风头让给了地方大员傅龛灯和武警张可久去做了。
等到天黑,报告来了:八死三十九伤;枪械库被盗损失冲锋枪五支,子弹两千发;存放的九十公斤毒品没了踪影。
这是陶生津内部报告。
官方通报榆阳六二七地质灾害导致的直接损失另有说法。
陶生津改变了想法,万万不能与吴胖墩吴了时联系,无论是人祸还是天灾,这个与他陶生津没一点关系。
摘干净。
自保永远都是大前提,费豁亮的事情可以放一放;傅龛灯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晋升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杨启远大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榆阳的事情可以放一放。
陶生津站了起来,现在的事情是参与救灾,参与抢险。
现在需要气势磅薄的大气势。
正气凛冽的大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