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豁亮还是太嫩了,不懂遮掩。
“对,我们!”
傅龛灯肯定地说道:“我们要对杨启兄弟负起责任。”傅龛灯情绪激昂大有一种忿忿不平的冲动,有那种立马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冲动。
在他说陶生津那牲口的时候,费豁亮就已经心暖如潮。
“您啊,这种事情还是少插手。”
费豁亮一直认为杨启的事情不干净,傅龛灯却是很干净,你想啊为官一方,哪样事情不得管,不得平衡,不得协调。
平衡,协调不插手是不行的,插手太多总是不好。
费豁亮早早地体谅起傅龛灯存在的不便。
傅龛灯想了想,说道:“杨启对我说起闫冠新在南洲新洲六座。”傅龛灯继续说:“凡遇大事急不得,表面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往往内里很复杂。”傅龛灯很知心地说:“陶生津一直想要除掉杨启,原因不会简单。”
费豁亮看着窗外阳光下面的高楼大厦,说得直白:“我不懂复杂与简单,闫冠新是杨启的领导,我想去听听闫冠新怎么说。”
“好,我安排你南去南州。”
傅龛灯说着走了过来,撩了一下睡衣,“现在我请你喝茶。”
傅龛灯结束交谈,请费豁亮喝茶。
茶对费豁亮的吸引与香烟没什么两样。
傅龛灯请他喝茶。
费豁亮裹着皮雕坐了下来,等着喝茶。
裹着皮雕,费豁亮也没感到热,体质的原因,不是说他怕冷不怕热,或许是此刻心冷,至少傅龛灯是这么觉得,身边的人突然走了有些反应才正常。
不一刻,费豁亮用手杵着头门,神色显现呆滞,极度疲倦,极度心累与困顿早已泛滥像洪水冲没江堤,整个身心早已被淹没得没了原形,整个世界仿佛也跟着没了原形。
悲哀吞没了神智,费豁亮陷入难以自律的悲痛中。
能量的损失微不足道,莫大的悲哀制造的疲倦是任何能量不能替补的,自己的感情是硬伤只能硬抗。
唯睡眠可疗伤。
傅龛灯默然看着,亲自动手给他沏茶,做功下细,认真到了极致,之后轻轻说:“尝尝。”
茶确实是上好珍品,入口柔,浑而不浊,清苦回味甘甜,润心肺。
茶过三巡,费豁亮竟然卧席而眠。
傅龛灯默然看着,浑浊的目孔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这是父母官惯用的表情,是一门必修的功课,傅龛灯却是不擅此道,为官一方,傅龛灯不懂悲凉,许多事情可以作假,傅龛灯从不悲凉。
傅龛灯行事,自有其道。
此刻,傅龛灯动摇了。
回过头来研究闫冠新。
卧室,竹叶的光泽很滋润,像是得了晨露,光泽亮堂,制冷的空调散着凉丝丝的气流,傅龛灯默然看着,无可适从地看着,应对闫冠新,傅龛灯自由一套,应对陶生津以及武警领导张可久,傅龛灯均是游刃有余。
此刻,默然地看着费豁亮,傅龛灯却是无可适从。
闫冠新究竟为了什么要把这样的费豁亮弄掉?
甚至不惜拿杨启做陪葬。
问题出来了,闫冠新究竟是个什么人?
闫冠新究竟要干什么?
远大究竟要干什么事情?
傅龛灯再也不会相信闫冠新说得商业行为。
费豁亮进入了傅龛灯的视线,引起傅龛灯一阵悲凉,时不多久傅龛灯改变了主意,或者是有了主意。
让费豁亮先行一步,他在后面看着就是了。
。。。。。。
费豁亮一觉醒来,神色好了许多。
傅龛灯在盆竹后面静心画字,费豁亮很不见外地站了起来,拿下皮雕睡衣,扭了扭腰身,看了看傅龛灯。
“谢谢。”
脱了外挂,费豁亮穿得竟然是医生穿得白大褂。
傅龛灯笑了,问:“要走吗?”
“是。”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傅龛灯接着说:“闫冠新那种人惹不起可以躲,有的领导未必把下属当下属。”接着又问:“你懂不懂?”
“您是不是说:闫冠新有可能对杨启不利?没拿杨启当下属?”
“你以为?”
“您刚才还说:陶生津。”
“我是不是不可以说闫冠新?”
傅龛灯接着说:“真相总是藏在假象的后面,小孩子都会玩的把戏,你忘了?”接着又问:“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我。”
“受教了。”
“我派车给你,有车总是好事情。”
傅龛灯接着说:“你身边有辆车方方面面都方便,配专车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能不能把你美了?”接着又问:“事情总是得做,他们埋藏怎样的秘密?让我们拭目以待。”
“您想要在我的背后看着吗?”
“你以为?”
费豁亮想起一句:殊途同归。
费豁亮感到欣慰,傅龛灯和他有着相同的念头,他确实应该和傅龛灯这样的人物站在一起,揭开杨启说得大秘密。
费豁亮目光端正地看着傅龛灯,重重地说:“好!”
傅龛灯看着费豁亮,欲言又止地画起字。
。。。。。。
天空湛蓝,白云悠悠很像是被放养的绵羊,一团团棉白在辽阔无边的空域游荡。
大西山方向天色晴好,湛蓝青透,远远看去山尖仿佛露出尖廓傲慢地审视着苍穹与大地,审视费豁亮。
费豁亮远远看去,看不见,却回报与响应的审视。
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