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一直萦绕着陶涛的脑袋,在他的发梢翩翩起舞,直到两人踏进派出所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派出所的墙漆都是白色和蓝色的,就连院子角落里整齐停放着警车也是如此。他就那么抱肩想着。
大约五分钟后,听到铁门开门关门的声音,李思源正安然无恙地从走廊拐角走了出来。“我早说过,我跟那种东西玩完了。再说了,我这么久也没出现复食或戒断反应,只是吃过一片而已。”想来,李思源说的是开心丸。
是啊,一片就毁了你。这么想着,陶涛撅着唇:“走吧,中午了,请你吃饭。”
陶涛是李思源的挚友。两人虽然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但却有着深厚的友谊和过于常人的默契,很是难得。古话说的好“路遥见马力,日久见人心。”在李思源感到最无助的时候,唯独还是陶涛这个朋友对他不离不弃,实在难能可贵。
“饭就免了,再浪费时间的话,我下午赶火车都来不及了。”
“喔。话说,你真打算你广东那里旅行?你跟我说的那个什么,谭龙村,我可是听都没听说过,靠谱嘛?”
两人沿着去车站的路直行。很快,一家亮着木头招牌的面食馆映入眼帘,招牌下搭得像宝塔似的冒着热气的小蒸笼总能给人一种“这是绝对新鲜”的暗示。
“喏!嘿嘿,我给你买了三个包子。里面只有一个是菜的,其余两个是肉的,你先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挑中肉的。”陶涛决定在请客包子之前为难一下对方。
望着兜着三个包子且冒着热气的袋口,李思源不假思索地指着中间的包子,“我要这个。”接过后,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包子里的油都泛了出来,像是融化的牛奶巧克力染湿了孩子的餐巾一样染湿了周围的面心。
“豁。你运气好。不过也难怪,三分之二的机会哪。”陶涛自己安慰自己道。
“不,不是运气。中间的那个肯定是肉包,这有什么奇怪的嘛?”李思源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像是对方说地球是金星的卫星那样荒诞的话一样惊愕。
陶涛愣了一愣,拍着脑袋大笑了起来。“什么嘛,就是就是。”
“我说。”
“怎么了?”
“这味道,还真让我想起了学校食”李思源欲言又止,他扭头望向几米外的车站,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现在想想。当时,就算是被其他研究队员侮辱和诋毁也不应该放弃自己而自暴自弃到酒吧里去嗑药吧?”
“未必。”
陶涛诧异地问:“什么?”
“科学研究与设计,不结合事实就是不行。迎合官方心理做出的研究报告是提倡的话,那学生就不是学生了。大学生就应是奔着对学术真理的执着去的才对,不是嘛?”
“我觉得你太死脑筋了,名誉和工资水平更重要吧?如今读书,谁不是奔着这两点去的?”
“所以哪,我说‘未必’。没办法,人的性格决定命运嘛。”
“你还真是习惯于特立独行。这对你可没多少好处。我说,懂得指鹿为马的人或许在这个世上才能混得更好。”
“那如果将来你抓到的犯人贿赂你,你会将其指鹿为马成好人嘛?”
陶涛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抱着肩伫立在原地,最后一本正经地说。
“世界在变。唯独记忆不变。”他说着拍了拍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