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此人长相还算马马虎虎,但是如果仔细一看的话,就会觉出此人的不同,这个人竟然只有一只耳朵!
这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上大堂,也不下跪,只是略微一拱手,说道:“封大人!”
“赵金虎,怎么是你?”
李寅的瞳孔顿时急剧收缩,这个赵金虎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刺头,虽然在永庆坊中只是个小小的管事,可是凭着有一个当大官的舅舅,平日里根本不把李寅放在眼里,而且还到处惹是生非,弄得李寅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封清扬点点头,说道:“赵公子不必多礼,你作为本案的人证,可有什么说辞?”
“唉,我真是想不到啊!”
赵金虎竟然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缓缓说道:“在永庆坊中,每个人都知道李大人为人古道热肠,乐善好施,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此等恶劣之事。”
李寅怒道:“好你个赵金虎!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血口喷人!”
赵金虎眉毛一挑,讥讽道:“李大人,你可要嘴下积德,我赵金虎也是个翩翩君子,岂会随便诬陷你!”
“哼,你要是君子,世上就恐怕没有小人了!哦?我终于明白了!”李寅目光灼灼地盯着赵金虎,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情是你做下的吧!”
赵金虎脸色一变,恶狠狠道:“李寅,你莫要倒打一耙!我赵金虎乃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岂会与你一般禽兽不如!”
“你,你!”李寅被气的火冒三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莫要吵了!你们当本官死了么!”封清扬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声喝道。
二人看到封清扬大发雷霆,也只得闭口,暗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去看对方。
封清扬对着赵金虎说道:“赵公子,你把当日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讲出来。”
“封大人,此人声名狼藉,所说的话岂可当真?”李寅抢声说道。
“放肆!”,封清扬冷冷说道:“本官正在询问案情,岂容你这疑犯插嘴?”
“什么?谁是疑犯!”李寅此时是满腔怒火,却不能发泄出来,只得大口大口地吐着闷气。
赵金虎得意洋洋地白了李寅一眼,说道:“就在昨日申时,小可正欲去二号染坊查看布料,却隐隐听到隔壁的房间里传出阵阵呼喊声,小可心中起疑,就打算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当小可来到隔壁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门紧闭,小可用尽气力也无法将门推开,于是小可就爬上窗台,却不料让小可目睹了李寅杀死鸳鸯姑娘的全部过程!”
正在一旁听证的勤王此刻身体紧绷,双拳紧握,指甲已经深陷掌心之中,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赵金虎,不时射出道道骇人的精光。
赵金虎又绘声绘色道:“当时李寅正在撕扯鸳鸯的衣服,而鸳鸯则不停地奋力挣扎,宁死不屈从李寅的淫威之下,而且发出的喊呼一声高过一声,李寅怕招来他人,所以就一把掐住鸳鸯的喉咙,鸳鸯乃是一介女流,哪能挣脱得开,所以没过多久就,就香消玉殒了!”
说到这里,赵金虎竟深深一叹,痛苦之情溢于言表:“鸳鸯姑娘时常来我们永庆坊看布,在我们眼中鸳鸯姑娘是那么的温良贤淑,却不想被李寅这恶徒害了性命,而且死后还不得安宁,这李寅着实是罪恶滔天!”
“既然看见鸳鸯限于危难之中,你为何不出手相救!”勤王站起身来,直直盯着赵金虎,冷冷地说道。
“呃,这个”赵金虎眼珠一转,回道:“王爷有所不知,这李寅乃是练家子出身,小人如果当时出手,定然于事无补,只会再多平添一具尸体而已,那样的话,鸳鸯姑娘的冤情岂不是更无昭雪之日!”
“一派胡言!真是气煞老夫也!”
李寅此时怒不可遏,飞起一脚,顷刻便至赵金虎的软肋,只听见‘哎呦’一声惨叫,赵金虎直直飞出三丈有余!李寅正欲再去补上一脚,早已被上来的众多衙役制住。
“李寅,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开封府,你竟敢目无王法,咆哮公堂,而且还殴打人证,着实罪无可恕!来人啊,给本官掌嘴!”封清扬大手一挥,扔下一根令签。
“你这昏官,是非……”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李寅就被狠狠抽了几个嘴巴,顿时眼冒金星,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勤王一把拽住李寅的衣领,低沉说道:“一个杀人犯还如此嚣张,你当我这王爷是吃素的么!本王会亲眼看着你这恶贼被凌迟处死,以祭鸳鸯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