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夜棠的脸色变得慌乱起来,眼神也飘忽起来,吱吱呜呜了半天,又说:
“我夫君他,夫君他平日也会去田地里当伙计啊。”
云二爷呵呵一笑,毫不退让道:
“你夫君满手满脚的污渍,你却说他是做胭脂水粉的小贩;这孩子明明说不认识你们二人,你却说这孩子是被吓到了!本官看他对本官的小师爷都要比对你们还亲近,若一个孩子被吓到,不去寻自己的亲人求安慰,却找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夜棠娘子,你这一番话漏洞百出,还是好好想想再说吧!”
此时,顾兮兮怀中的孩子已止住哭声,似乎是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安全了,有人保护,大了胆子说道:
“那人她也不熟悉,是她在半路上遇到的!大人,我娘亲不是她!我,我想我娘亲”
顾兮兮拍了拍孩子的背,继而冲那孩子说道:
“乖乖莫怕,侦刑司大人会帮你找到娘亲的。你先跟大人说一下,那女子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那孩子岁数虽小,但人却十分机灵。
他看了看顾兮兮,又看了看云二爷,结结巴巴的描述起来。
原来这孩子是跟着姑姑出去玩,但是走散了,后来被这女子遇到,说要送他回家,可是却被带来到这里。那男子也是这女子半路遇到的,两人半夜里还睡在一起,那件锦袍也是这女子买了送给那男子穿的。
云二爷听罢,整张脸都冷下了下来: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拐卖孩童,坑骗谋杀他人,身为一名女子却如此心狠,罪不可赦!”
“罪不可赦?!”
夜棠猛然抬起头,看向众人,突然大笑起来:
“太可笑了!我有什么罪不可赦的?这男子强迫与我做夫妻,不同意便要杀害我,我不过是利用他换一些钱财罢了!”
说完又是一阵娇笑:
“你们这些男人,实在可笑!平日里见了漂亮女子就走不动,见女子单身一人就要上前调戏,如今害人的被杀了,居然还说我罪不可赦!是,这孩子是我捡的,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捡了他吗?”
夜棠哼了一声,看向顾兮兮怀中的孩子,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来:
“因为他爹跟他娘都不要他了,他被姑姑带去离家颇远的市集,直接扔在了那市集上。要不是我听到他姑姑与人说话,把这孩子捡了,怕是他早就被卖去给人当牛做马了!”
“说谎!”
顾兮兮的手轻抚过孩子的脸颊,擦掉他脸上的泪水,目光带着寒意扫过夜棠的脸:
“说的倒是义愤填膺,一副好口才。”
其实这女子到底为何杀了那男人,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不甚在意了,毕竟已经可以确定是这女子杀了人。
可这女人,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说他是被父母遗弃的,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得是多大的伤害!
夜棠表情一僵,又有些羞怒道:
“呵,师爷大人为何觉得奴家说谎了?你可有证据?”
顾兮兮哼笑一声,道:
“跟我要证据?找个人把死者面貌画出来,待雨停了四下里张贴,既然他看上去是个种田的,那应该会有人见过。至于这个女人,就先绑了找个地方看着吧。”
夜棠一听,立刻尖声叫起来: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奴家并无过错,若不是他强行要非礼奴家,奴家也不会用此下策大人莫不是看奴家貌美,想要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