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恙在四围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在街头找了一个小庭院。已多年没有人住了,院中杂草丛生,屋内遍是蛛丝尘网,到处是腐朽的味道。因此,主人卖得也出奇的便宜。
“这本是我大儿子的宅院,可是他刚成亲不久就被征兵了,后来战死了,媳妇也在一个深夜里跑了,从此就荒废了下来。”老妇人絮叨着。“媳妇跑了,别人笑话。可笑话归笑话,跑了总比在这守活寡好。那些臭男人,只知道自己快活,只知道自己要脸面,一点也不会为女人着想。”说到这时,老妇人狡黠一笑。
花无恙把银交子给了老妇人,她接过了银子,然后用牙咬了咬,验了下真假方才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口袋。“你明天好好打扫下吧。如果需要些什么工具,就向我家来拿好了。有人住着,始终好些,会有些生气。”
花无恙朝她微微一笑,说:“谢了,林妈。”
林妈蹒跚着脚步走了。她就住在隔壁的宅院。
林妈走后,花无恙也锁上了院门,向外走去。这么脏乱的宅院,今晚实在是没法入住,她要先去寻家客栈住上一晚。
这个小镇只有一家客店,同福客栈。花无恙去的时候天色还算是早,灯火初上,她要了间房,然后就在客店下面的餐馆顺便点了些饭菜。奔走了一天,花无恙确实已经很饿了。正在她食用之际,又走来了一个客人,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年。这个青年生得粉雕玉琢一般,俊俏得不像是一个男子。那还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使他看起来平添几分可爱。他走向柜台,哑着嗓子说道:“小二,来间上房。”这样一个俊俏的男子,为何偏偏声音如此大不悦耳呢?花无恙心中不禁为他稍感遗憾。
选好了房,他也点了些饭菜。此外,他还要了一壶酒。他向厅堂扫视了一下,然后向着花无恙走了过来。他走过来的时候,花无恙低下了头,但仍拿眼角的余光看他。他走到花无恙的邻桌,把手中的长剑放在桌上,然后撩衣坐了下来。坐下之后,他就向花无恙看了过来。被一个男子这样注视,花无恙不由得害羞起来,不自主地侧了侧身子,扭过头去,可她眼角的余光,还是情不自禁地瞥向了他。这样一个俊俏的人儿,不由得你不多看他几眼。
不一会儿,小二就将他的饭菜也端了上来。只见那青年,先是写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嘴角牵着一缕笑意向着花无恙吟诵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花无恙听他吟诵花间浓语,似有所指,于是又侧了侧身子。只见他吃了几口饭菜,又饮下一杯酒,接着吟诵道:“今朝有缘来相会,明日你我共东西。”
花无恙见他言语间有挑逗之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丢下还未吃完的饭菜,便向楼上的房间走去。在花无恙离开之际,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春心若肯牢牢锁,何须这般急急走。”然后,又是一串轻笑。
真是一个轻狂的浪荡子!花无恙心中暗想。
花无恙到了客房,收拾了下床铺,然后躺了上去。这厢花无恙刚躺上去不一会儿,正昏昏欲入睡,外边传来了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谁啊?”花无恙警惕地问道。没人作答,只是催命似地敲门。花无恙无奈起床,打开门来,见正是那个青年男子。他一见花无恙开了门,就向房间里挤去,边挤边说:“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啊?”花无恙听后诧异道:“这是我房间啊!地字二号。你房间是多少号?”
“是吗?这是地字二号啊!”他怔了一下,然后假装恍然大悟道,“对不起,姑娘,我走错房间了。我是天字一号。”说时,他就向外面退去。在花无恙掩门之际,他又回头狡黠一笑,说了句:“姑娘,你的房间真香。”花无恙听后羞红了脸,急急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