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好意思,无恙姑娘。我刚才说错话了,我不应该把无恙姑娘你同春香院的柳如烟相比。她不过是一个迎东送西的而已,而无恙姑娘你是牡丹仙子。”玉莲说时满脸堆笑。“无恙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怪罪于我吧!哎,我就是一个傻姑娘,快人快语,想到那说到那儿,你千万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无恙实在不想听她在自己耳边絮叨了,便问她道:“玉莲姑娘,你要什么花呢?”
玉莲听后忙说:“噢,你看,只顾和无恙姑娘你说话,我都忘了,我是来买花的。”她打量了一下,说:“我要那盆似荷莲一样的,那花的品色同我的衣服颜色挺像的。我想,静远哥哥他看着这花儿就会想起我的。这就叫睹物思人。有时,我看着静远哥哥送给我的东西,我也会想起他的了。”
“你看这是静远哥哥送给我的玉镯,”玉莲说时撩起了衣袖,“每当我看到这只玉镯,我就会想起静远哥哥来。”说时,她一脸害羞妆。“说起来,我和静远哥哥天天见面,还住在同一个府中,但就这样我还是会想他。”
“噢,我不说了,无恙姑娘要笑话我了,一个女孩子这样真是有点没羞没臊。”玉莲笑道。
是的,在她们那样一个时代,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向另外一个女孩子说这么多关于自己爱恋的事呢?她们又不是姐妹,也不亲密如同姐妹。她们只不过见过几次面,而且心怀些许的敌意。她不可能无端向无恙说这么多,她这么做无非是杀人诛心。她知道无恙喜欢静远,而静远也有心于无恙。但现在她要与静远成亲了,于是她就故意把这些说给无恙听,让无恙难受,让无恙煎熬,让无恙痛苦。
静远喜欢你又怎样?最后,他还不是与我成亲。无恙想,这是玉莲心里的潜台词。
虽然,无恙也明明知道这是她杀人诛心的把戏,但无恙还是禁不住要伤心、痛苦、难过。因为,不管如何,玉莲是真地要与静远成亲了。玉莲就要与静远永浴爱河了,而她只能孤零零地溺于爱河。
世人常说坠入爱河,但他们没有整明白,两个人相恋才叫坠入爱河,一个人相恋那叫溺入爱河。两个人如鸳鸯戏水,毛浮绿水,掌拨清波,比肩游,交颈嬉,欢不自言;而一个人,如是旱鸭子入水,身子一直往下陷沉,手脚拼命乱划却什么也抓不住,口中灌水,喊又喊不出,只能无助地等着落沉河底。
“无恙姑娘,我不和你说了,我先把花儿拿回给静远哥哥。我怕时间长了,他找不到我,会着急难过。改日,我再来和无恙姑娘你聊天啊!”说时,玉莲起身走了。在花无恙掩门之际,她回过头来对无恙一笑,说道:“那晚,潜入林府的怪兽其实是一只丑狐。那只丑狐你是没看到,那真是丑,向前五千年,向后五千年,都应该找不出这样丑的狐狸了。”然后,玉莲回头袅袅婷婷地走了。
“丑狐,她怎么知道是一只狐呢?”无恙心中暗想。
第二天,桃源镇上发生了一桩很是怪异的命案。
一个男子在夜里突然死了,但又全身无一处伤口,没流一滴血。只不过,他的尸身就变得形销骨立,就像是一棵干枯的树一样,没了一点水分。而事实上,这个男子平日健壮得很,像一头正值青春期的牛一样。再说,一个正常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成干尸了呢?
听完若虚的描述,花无恙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个人死去的症状明显是被她们这种修行的鬼狐之类一下子吸完了体内元神,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但是素来平静的桃源镇,何时来了修行的妖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