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说圭杰带着荣少亨的口信尖香港展自只的歌唱事岖,下,乐荣少亨这边,大片《变脸》刚刚杀青,此时若是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也可以做一些自己很早来台湾就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去拜访台湾的武侠名家“卧龙生!
众所周知,台湾算是武侠小说的一大根据地,当年武侠小说鼎盛时期。香港仅仅有金庸,梁羽生等少数名家。其余的则都在台湾。
台湾武侠“四大天王”中,卧龙生在武侠文坛崭露头角,要笔别人都早一些,他的成名武侠小说《飞燕惊龙》,是在台湾大华晚报刊出。当时大华晚报销量平平,由于读者们追读这篇武侠小说,争相传诵。使到大华晚报销数急升。中央日报见猎心喜,也邀卧龙生替他们撰写武侠小说。这一来,台湾的读者便忙个不了,早上看卧龙生在中央日报写的《玉钗盟》,晚上又要追看大华晚报的《飞燕惊龙》,忙得不亦乐乎。这两张报纸不但因为刊登了卧龙生的武侠小说而顿时“洛阳纸贵”;连卧龙生也就一夜之间成为社会人士争相议论的名人。由于卧龙生此时埋头赶稿。极少出现于公众场合。他是个怎样的人?便引来不少读者好奇的猜测。有人看到卧龙生在作品中写出深不可测的武功招数,便以为他是武当山的老道士。或者是少林寺里的高僧。更有人绘形绘声的大加描述,夸耀自己曾经见过卧龙生的庐山真面目。此时。连报社也被带来不胜烦扰的苦恼,除了要代转如雪花似飞来的读者函件之外,更经常有人扶病前来报社,硬说卧龙生精通歧黄,更擅长金针渡穴的医术,非要亲见卧龙生请求他救命不可。其实,所谓精通歧黄和金针渡穴”抵不过是小说中的情节而已。
卧龙生凭着《飞燕惊龙》和《玉钗盟》这两篇武侠小说一袍而红之后。各报纷纷向他约稿。一来碍不过人情请托;二来也因稿费丰厚,擒不得把那些唾手可得的花花绿绿钞票推出门外,于是在甘词厚币之下。唯有拼命多产。
有过一个时期,卧龙生每天要应付四个连载专栏,最低限度要写上七千字,其敬业精神堪比未来那些网络作家中的“大神”也正因为如此。卧龙生后来成为台湾武侠“四大天王”及“三剑客”之一,在古龙之前被称为“武侠泰斗”名列“台湾十大武侠小说家”之。
荣少亨之所以要拜访卧龙生。这与他少年时期热爱武侠小说,半夜三更还点着蜡烛藏在床底下翻看那部残缺不全的《飞花逐月》有关。不过当年卧龙书的武侠小说在大陆十分泛滥,很多质品作者打着“卧龙生”的招牌写出了许多色情武侠小说,比如荣少亨曾经看过的《梦幻情侠》,《玉虎娇娃》,还有《小宝六风》等等,可以说这些都是荣少亨少年时代在性教育方面的启蒙小说。
那时候荣少亨很是“纯良”看这些色情武侠都是偷偷摸摸租赁”一遇见男老板就租这些品种的,遇见女的就租正儿八经的,总之一副君子坦荡荡模样,翻看的时候也是心惊肉跳,一边本着批判,仇视的精神来看,一边不断地努力钻研里面的某项业务技能,,不过因为看了太多卧龙生版本的这类小说,让荣少亨从内心深处把卧龙生当成了专写《金瓶梅》一流的文人,羡慕他能杜撰出如此多香艳故事的同时大肆鄙夷他的为人”一毒害青少年,罪不容恕!
一直到了长大后,可以分辨是非了,荣少亨才知道哪些都是冒牌货。真正的卧龙生的确是一代武侠宗师,如今好不容易来一趟台湾,能够拜见他老人家一下,顺便购买几本小说的版权拍成电视电影,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清晨的街道过了上班高峰期却也热闹。人口车辆相对要少些,荣少亭乘坐着轿车一路飞奔,来到了台北桃园郊区,这里环境清雅,远远看见一座很朴素的小楼,这里就是台湾武侠大师卧龙生的家。为了避免唐突,荣少亨没有直接去敲门,而是拿出大哥大手提电话。按照得到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卧龙生家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请问您是件龙生先生么?”
“是啊,您是哪一位?”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姓荣,之前和你打过招呼的。说今天要来拜访你!”
“哦,我记得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川有时候人老了。难免会忘记一些事儿,不过这事儿我记得。”卧龙生在电话那头说道,他只以为荣少亨是香港某个出版公司的业务员,前来商谈购买版权的事情。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外面,如果不打扰的话,能不能进去一下。”
“不打扰,不打扰,我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声弃竟然透露出三丝悲苦。
小楼的房门打开,荣少亨走近青苔斑斑的院子,只见一个白苍苍的老者正迎了出来。
但见他面容清瘦,双鬓斑白,鼻直口阔,颇有侠者风范。不用问。这位老者就是武侠大师卧龙生了。
“你好,荣先生,我这寒舍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迎来了一位香港朋友,想当年,我也去过香港,依稀还记得香港的美丽,”卧龙生似乎在缅怀过去,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你看我,只顾着说话,都忘了请你进屋,快些请进!”
荣少亨走在大厅,一幅“宁静致远”的牌匾豁然映入眼帘。荣少亨不知觉的走进一看。才现在“宁静致远”的牌匾下,在雪白的墙面上浮刻着一段话,是那种标准的草书。荣少亨认真的看来起来,“蓬茅下诵诗读书,日日与圣贤晤语,谁云贫是病?樽垒边幕天席地,时时共造化氤氲,孰谓非禅?兴来醉倒落花前,天地即为金枕。机息坐忘盘石上。古今尽属螃蝶。”
“卧龙先生文采斐然,侠名远播,连家中都有如此浓重的文学气息。”荣少亭赞道。
“虚名而已,我算是看透了,名利二字,世人共逐,到头来体弱多病,得不偿失呵!”卧龙生指的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为了码字赚钱,熬坏了身体,以至于如今百病缠身。
荣少亨点头,道:“有句俗话叫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正是此意。”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此话虽俗,却非常精辟!”卧龙生思索了一下。笑道。
此时荣少亨已经大致浏览了一下室内,只见整个客厅布置的虽说简单。可是每一处似乎都是少一分单调,多一份拥挤。正合时宜的恰到好处。尤其是几处看上去是那样的别致。门口的梯状书架。依靠着门倾斜嵌入墙体内。每一格中摆放的书都是那样的和谐。只是最下面的一格貌似什么…你汉六荣少辛想了想明下面毕竟潮湿此,对爱书灿川万小愿意让书沾染一点的潮湿,又怎么会忍心放在低人一等的最下面,何况卧龙生。”
就整体布局,荣少亨还是很欣赏的,那种简约。那份自然。
卧龙生与荣少亨在客厅中寒暄几句后,说道,“荣先生,这里简陋了一点既然你这次是来购买我武侠小说版权的。还请到书房一谈”
荣少亨微微一笑,点头应诺。随即跟着卧龙生向书房走去。由于走在卧龙生的后面,荣少亨可以清楚地看到卧龙生脚步蹒跚,似乎真的年迈体弱,一想到此人曾经辉煌的过去,不禁感叹,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刀刀不留情
才进书房,荣少亨就震惊了。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四周摆满了书架,书架上面拜访者各种书籍,计算下来足可以媲美一下小型图书馆了。
眼看荣少亨被自己的书房吸引,卧龙生清瘦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灿烂。“我做生意赔光了家产,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这些书了,,有时候看着它们,摸着它们我还能感觉出自己当年热血沸腾,创作武侠小说的情景。”
荣少亨这边坐定,卧龙生又一拍脑门道:“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没有给你倒茶,呵呵,以前都是有佣人伺候着,现在穷困潦倒。什么都要自己来做,到茶也好,洗衣服也罢,件是应了那句话。自食其力,自得其乐!”“您老歇着吧,我只是稍坐一下。你不必费心的!”荣少亨实在不忍心看着卧龙生如此劳累。
“你看去不起我是不是?我虽然身体不好,这斟茶倒水还是行的,你坐着,我去去就来。”说罢,卧龙生就走了出去。
趁这机会,荣少亨站起来仔细观看书房,只见书房内张贴了不少名人字画,仔细辨认,竟然有“诸葛青云司马翎高阳”“孤独红”以及“柳残阳”等人的墨宝,内容也大大不同,有写对联的,写诗词的,还有异青临摹名作的“再看那书架上面,简直是台湾武侠的大联盟,除了卧龙生本人的书籍外,几乎整个台湾侠坛的书籍都囊括在内。
再看这间书房的布置,完全可以用古色古香来表述。红木的架子以及书桌座椅。在书架边上还立着一张与书架颜色相配的梯子。荣少亨望了望,明白梯子的作用一“书架顶上还堆着一大堆书。整个空间只有在窗户面前有一张还蛮舒服的单人沙。看来那是卧龙生平常看书的地方。
就在荣少亨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的时候,忽然,一张黄的旧照片从书本中飘了出来,落在地上。看起来,这张照片是夹在书里面的,已经很久没人翻看过了。
荣少亨正要埋头将照片捡起,正好卧龙生蹒跚着,端着茶盘进来了。
荣少亨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书里面夹有东西。”
卧龙生怔了一下,放下茶盘,然后拾起照片,仔细看了看,似乎不敢相信,又戴上眼镜看了看,这才道:“我还以为这张照片丢了呢,想不到却夹在书中。”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她叫金黛,曾经是台北最大歌集厅的头牌伴舞小姐,相当年我与她还有一段很缠绵的情分卧龙生娓娓道来一段自己的艳史。
话说当年卧龙生声名鹊起,稿费收入丰厚,又有外地报章转载的版权费,再加上将文稿集结起来,交给出版社印书,又是一笔巨额的收入。真的是“日进斗金”用一句广东话俗语来说,洗如“猪笼跌落水”每人都是一样,有了钱之后,生活质素就会有着很大的转变。
俗语说得好,“人不风流只为贫是真名士最风流”卧龙生也一样,随着好友古龙学会了豪赌。饮酒,也学会了何谓欢场内的“逢场作戏”
当年台北最高级的销金窝,有万国联谊社、华都舞厅和新加坡舞厅等好几家这些舞厅规模都狠宏大。每家舞厅有伴舞小姐数百人,燕瘦环肥,都是美丽如花。
台湾影坛中有不少当红女星。网出道时也曾在这些销金窝中做过伴舞小姐。最为众所所周知的,便是如今香港女明星林凤娇一…也就是寺来成龙的老婆,房租名的老妈,当年就是新加坡舞厅的一株丽葩。香港东方日报的大老板马奕盛,当年也在台湾拍影片他到新加坡舞厅消遣。在“更抱阿娇舞几回”之际。觉林凤娇是个可造之材,提拔她在武打影片《潮州怒汉》中做女主角,以后林凤娇扶摇直上,成为与林青霞分庭抗礼的文艺女星。由此可见。当年台北这几家销金窝,伴舞小姐的质素确实是很高的。
这几家台北第一流的舞厅,既然被称为销金窝,顾客进内寻欢作乐,当然是消费很高。卧龙生此时已非吴下阿蒙,稿费收入极为丰厚。当然大有资格来到这种地方做大爷何况这种场合是“英雄地”要逞英雄,便须一掷千金而面不改容。
那时候卧龙生最喜欢去大舞厅请客,什么古龙,高阳,司马翎”全都一起去。卧龙生腋下夹着一个盛载皮鞋的纸盒,到了新加坡舞厅之后,打开那个皮鞋纸盒。里面装着的不是舞鞋,而是一叠叠的钞票。原来当年还未使用信用卡。所有消费都付现钞台湾当局恐怕行大额钞票会掀起通胀狂潮,因此最大面额的钞票只是十元。这晚卧龙生请客,在舞厅里花掉了几千元台币,也就是几百张十元钞票了。那一大叠钞票,西装口袋当然装不下,那就只好用皮鞋盒来盛载了那时候。台湾的生活程度很低,若以一个普通家庭的开销来说,几千元已经足够一年的生活费用。而卧龙生豪情万千,这一晚在新加坡舞厅请客。便花掉整个皮鞋盒的钞票。那是因为他的入息丰厚,凭着一枝生花妙笔,财源便滚滚而来。
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卧龙生认识了号称“舞国名花”的金黛。当时在台湾欢场上金黛的大名确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舞国名姬,本姓郭,在未披舞衣之前,曾经做过会计小姐。不但长得美若春花,更且冰雪聪明,能言善道她最厉害的招数,就是摸透男人的心理,当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士,真的如恒河沙数。
卧龙生初履欢场,便遇到这样的一位高手,又焉能不神魂颠倒?金黛一眼看到这个“豪客”已经心里有数。只是一面之识,曾经几度搂腰狐步,金黛便带卧龙生返回香闺谈心。
美人恩重,卧龙生受宠若惊,金黛在有意无意之间,提及客厅中的沙已经陈旧,使到贵客坐得不舒服,深为抱歉。卧龙生闻弦歌而知雅意。第二天便去买了一套价山…六互百示台币的舶来品高级沙咐店家送到金黛的嘻门北公六自此卧龙生便于金黛展开了一场欢场热恋,不过卧龙生虽然在歌台舞榭中风骚了好一段日子,那也只是享受一下片刻温柔,更明白到了欢场无真情的道理,因此最后只留下了这张照片作为留念。
“当时的她的确很漂亮,迷倒过不少的男人,我在她身上了花费了”会戴绿帽子的。呵呵!”卧龙生出一阵笑声。
荣少亨也不禁笑道:“自古名士多风流,这些对于我们男人来说都是难免的。”
似乎找到了知己,卧龙生将那张金黛的照片递给荣少亨道:“你看看她,漂不漂亮?”
荣少亨接过相片,只见上面一个旗袍女人妩媚妖娆,端的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嗯。不错。真的很很漂亮。如果现在见到此人。说不定已经成了大明星呢!”“明星?呵呵,每个人都梦想成为明星,我也一样,我也曾经试图用自己的双手,自己的财富去饰造明星,创造辉煌,结果呢,却一败涂地!”卧龙生悠然说道。“想当初我本来靠着写稿收入颇丰,后来却对写作意态阑珊。那是因为一些制片家向我购买小说版权去拍摄电影或者电视片集,赚得盘满钵满。
我顿时见猎心喜,既然人家拿自己的小说去拍电影或者电视片集,可以赚到大钱,我自己为什么不去做这种生意,肥水何必要流向别人田?”
荣少亨安静地听着,他知道卧龙生已经很久没有与人这样聊天了,所以才会不自觉地滴诣不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