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吧……救救我……救救你这个可怜的侄女儿吧……”
正时盛年的赵总是一个颇受争议的人物,大家都说他成天只顾享受,不为今后大打算,也不在乎别人怎样看他,妻子离开了他,孩子也没有留下一个,可他自己什么都不管,他活的快活就行了,管别人?哼,干什么呢?……
一天下午,赵总正在无聊的坐在办公室里,秘书递给他一封信,那是一封远方的来信。那封信是他的远房侄女寄来的,这姑娘的腿有残疾,和她的父母住在远方的一个小镇上,他们已经多年没有音信了。信上用寒酸的小字写着:【叔叔……快来救救我您这个可怜的侄女儿吧……他们不停的折磨我,收拾我……我要活不成了……求您来救救我吧……】说赵总热心肠其实是言过其实,不过他正闲的无聊,出趟门溜达溜达,也不错。
两天后的下午,他到了那里。没有人来接他,他只好按信上的地址找。黄昏的时候,疲惫不堪的他终于找到了致女儿家。他敲了一阵门,(咚咚咚---)(咚咚咚咚---)没有人来开,他使劲的一推!(吱)门开了,他走进这个破烂的院子,院子中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体佝偻,背对着他。赵总不耐烦的叫了他一声:“喂!!你没听见有人敲门吗?”那个人缓缓的转过了身,那是个面色惨白的老头子!!!天呐!这……这难道就是……就是我远房的哥哥么?!赵总想着,他才四十多岁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看他的样子活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那个老头子嘀嘀的说:“对不住啦……没听见呐……你就是兄弟吧?……”赵总呆呆的看着他,点了点头。“跟我进屋坐坐吧……”哥哥迈着僵硬的腿带他走进了屋里……
小屋里没有灯光,只有蒙满灰尘的窗户,能透进一点黄昏的光线。一个苍老的女人,坐在屋子里的炕上,正在用一台老式的破缝纫机做着手套,那就是他远房的嫂子!她正在,她正在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赵总,赵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老的比自己的哥哥还要厉害,她的脸干瘪的都快要看不出来了,她的嘴就只剩下皱吧的像桃核一样的脸上的一个黑影了!!!赵总在一把破椅子上坐下,他们谈起了这些年的往事……突然!门开了,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孩子跑了进来,她像个小动物似的,倚在了赵总的腿上。赵总捏着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赵总问道:“这孩子是谁家的?”“邻居家的孩子……叫小水……父母都不在了……托我们照顾她的……”小水,抓着赵总的手。“叔叔,我冷,你的手真暖和。”赵总就紧握着小水的手,给她捂着。赵总看到炕头摆着一个大工具箱子,里面是锯、刨子之类的东西。赵总问哥哥:“现在还干木匠活儿呐?”“什么活……就是……给自己打棺材呗……人家也不管咱们……呵呵……”哥哥说着,苦笑了一声。接着他们谈到了赵总的侄女儿,赵总说了她写信的事儿,说要见见她,嫂子说:“她住在里院儿……你要找她,就过去看看她吧……”赵总进了里院儿,他看见旁边的一间小屋里亮着灯光,他走了进去……炕上猛地坐起一个人!!!!!她喊道:“谁?!!谁?!!!”“是我,我是你叔叔。”赵总也被她吓了一跳,他侄女儿从炕上爬了起来,接着,她抱着赵总的腿求他:“叔叔,叔叔你带我走吧,你救救我们吧,我们……我们要活不下去了!”侄女儿的脸色苍白,她瘦的赵总都认不出来了!他侄女儿强挤出一点笑容,她对赵总说:“千盼万盼,可算把您给盼来了,这样咱们两个就再也不孤单了,也不怕他们了!”“谁?咱们两个?他们是谁啊?”赵总非常吃惊的问着。“就是我和大刚呗……还能有谁丫……我们两个前年结的婚。”“那……你爸和你妈呢?”“你,你刚才!……你刚才都碰见什么了?!你碰见他们了?你进了屋了?你跟他们说话了?”侄女儿不等赵总回答,她就仓皇的问了一大堆的问题!“啊?!!!”赵总张大了嘴,他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刚才他明明和哥哥嫂子说了几句话的,行李也都放在他们的屋子里了。可现在,侄女儿却问了他这么一大堆的问题。
“是不是,是不是还有个小孩子?你摸了她的手没有?是不是冰凉冰凉的?”“啊?!我,我,我摸了……”“完啦!完啦!……”侄女儿,就像看着被判处死刑的人一样看着赵总,然后……她闪到窗户底下,往前院看了一眼,赵总也往前院看了一眼,一片死寂,只有一点昏黄的光,在刚才那间小屋子里闪着,吼……天完全暗下来了,没有星光,没有月光,小城独有的晚风幽幽的吹过院子,在院子里响着…响着…
侄女儿靠窗户坐下了,她嘴里喃喃的说:“他们……他们去年早就得病,都走了……老两口子一起走的,你看见了那个孩子吗?那是邻居家的小水,前年也是得病死的。他们常常在一起,有时……我做着梦,他们就来了……小水来摸着我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有时在晚上!!!大刚不回来,他们就叫唤我……让我去……我有时还听见他们的声音……锯木头的声音,还有,还有缝纫机的声音,小水……小水喊着冷,我…我…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呜……我活不下去了……呜呜呜呜……我不听大刚的,我给你写了那封信……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