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夕阳我们一路走回营地,前天晚上宿营的地点离这里有十余里地,空着肚子走回去是一种煎熬。走了半个小时,我就有些吃不消,肚子叫的像擂鼓一样。
一天一夜的时间在墓里奔跑、逃生连一向强壮的老周也受不,本来打算天黑前赶回营地的计划现在看起来恐怕要延后。
齐雨箬看着人仰马翻的我们,下令原地休息一会。
当听到可以休息的时候,我巴不得可以幸福的躺下一会儿,哪怕是一小会儿。躺在地上啃着压缩饼干的我,望着不远处休息的他们,心中的疑惑又浮了上来。
如果我现在问,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忘恩负义、不知好歹,应该不会,最多就是如哑巴那样的沉默,或者如齐雨箬那样随便撒个谎。
我望着渐渐变深沉的天色,思考着。
周围非常的安静,闭上眼睛,感受微风拂面,以为这只会是一个悠长假期。但是一张开眼看见浑身肮脏的自己,和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我就无法再躺着。
我坐起身来,发现刚才那样惬意的休息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哑巴还是很警觉的坐在几米远的高坡上,齐雨箬也只是半靠在树根上,没人向我一样彻底放松。
他见我一下子坐起来,便屈起一条腿把手支在上面,问我:“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没有。没不舒服,你怎么样,受的伤还要紧吗?”面对他的关心,我的质疑反倒说不出口,说不清楚为什么,我就是愿意相信他们。本来以为可以在路上说出来,但是刚刚一起出生入死很难开这个口。
齐雨箬对我眯起了眼睛,我想是我的表情出卖了自己,我现在一定是非常迟疑的神情。
“老周呢?”我叉开话题。眼前的夕阳已经在跳跃着慢慢的沉入地平线,更多的暗紫色占据了天幕成为天空的主要颜色。
“不就在你后面吗?我真的很怀疑像你这样糊涂的人是怎么平安长到这么大的。”齐雨箬问。
“人不都是这样稀里糊涂的就长大了嘛。”我说。